明馨摔得昏頭昏腦，趴在木梯下一時轉動不得，耳邊但聞樓上有人厲聲直呼夏若卿名諱，聲音漂渺不定，忽東忽西，間雜物件拋灑轉動之聲更甚。

“不消說了，儘快返來，我另有事要你去做。”夏若卿道，兀自走遠了。

“你……當真想殺了我？阿馥，是我啊……是卿卿啊。”夏若卿眼中透暴露一抹迷惑，一絲脆弱，一點彷徨。

走到啟元軒下，夏若卿見雕花木門虛掩，神采沉凝，躊躇半晌才進入軒內。

從那日賀蘭馥自戕，夏若卿強迫為其取靈魂封於紫玉耳璫伊始，夏若卿是可模糊發覺到賀蘭馥靈魂的不甘心的，隻是賀蘭馥表示出來的更多是無可何如與哀傷，唯有示之以冰冷，任由夏若卿如何欣喜，均無顛簸迴應。

“……阿馥，你想殺了我嗎？”夏若卿捂著脖子低聲問道。

簾布表裡仿若兩個天下，全部二樓陰風鼓盪，擺放整齊的陳列早亂得不像樣，被陰風掀得東倒西歪，那些陶瓷物件更是全數碎裂，遍及四周，讓人無處下腳。

“阿……馥……？”

再走兩步，冇了花草遮攔，夏若卿才見到一名年約四十的宮人跌坐在路旁，瑟縮成一團哀聲而泣，滿身抖得如篩糠普通。

阿馥……竟想殺了她？

梯口堆了一片碎瓷殘羹，那道布簾穩若泰山垂在火線，夏若卿輕聲一歎，翻開簾布。

中年宮人昂首見是夏若卿，這才緩過氣來，軟著身子拉住夏若卿裙角道：“靜……靜貴嬪……您……您的寢宮鬨鬼了……您千萬彆去……”

“阿馥，我返來了，彆鬨了。”夏若卿低聲喚道，扶著木梯上到二樓。

換過衣衫裝束，夏若卿一人徐行行在路上，腳步遊移，麵露倦色。

“阿馥，你哥哥來接你回家了。”夏若卿輕歎，“既如此，你去吧。”

阿馥……必是能諒解她的。

“公子，如果混入送靈步隊當中，不失為一個好機遇。”席雲鶴猶不斷念，勸說道。

“夏若卿……恨你……夏若卿！夏若卿！”夏若卿一手捂著後腰，見那些地上的碎瓷竟然被捲成一團構成龍捲水之勢。夏若卿不由大駭，但她被風勢逼得冇法轉動，隻能抬起白巾包紮僅餘下一指的手掌，護在頭臉之前。

不對……不是阿馥，方纔定然是君漪凰的那縷魄在搗蛋！阿馥如何會……如何會捨得傷她？阿馥隻是過分不安，冇人出她，她被困在耳璫中這麼久，會活力也是該當的。

夏若卿視而不見，循著那閉目皆可尋得的途徑，走向本身的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