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冊子形似日記,不過記錄的日子並不連貫,彷彿那青綃隻是在產生了甚麼事件或者不足暇時才略作記錄。整本日記裡冇有提及青綃本人的身份,以是白素荷也是剛剛纔曉得這本絹冊的仆人是誰,不過冊子中多次提到了一小我名,叫左望風。看青綃記錄左望風應當是她的丈夫,兩人照顧了一隊貼身故士避開戰亂躲入深山避禍。
“不過――”君漪凰話音一頓,看向藍醉的眼神變得非常起來,“我曉得寫這本絹冊的人是誰了。”
國亂之下妃嬪有甚麼了局,她比在坐的人都更加清楚瞭然。
一隻手覆上君漪凰的手背,纖細的手指用力握緊,止住了她後續的思路。
前次她們在蒙家村的時候君漪凰因為遣散積屍地浩繁陰魂耗損過分墮入甜睡,並冇有見到這本冊子。藍醉和白素荷再回想起前塵舊事也畢竟是些瑣細,不比君漪凰這個土生土長在千年前的前人。古文廣博高深,罕用標記,經常一個單字就表達出一層意義,還得連絡阿誰環境的人文背景才氣加以解讀。如果君漪凰能識得這本娟冊上的筆墨,實是最好不過。
君漪凰站起將絹冊還給白素荷,重新坐回藍醉身邊,見藍醉還愣愣的發傻,這才伸手拍拍藍醉腦袋,道:“這事到現在還是一團亂麻,抽不出個以是,不如先聽白素荷說說這本絹冊的內容再議。再說知人知麵不知心,雨兒當年一定知情,你更是無需自責。”
“看來這本冊子也冇甚麼內容嘛。”聽到這裡藍醉大失所望,她本來還但願能從中獲得君漪凰失落靈魂的下落的。
三分之一……藍醉這下不但煩躁更是頭痛,一篇古文曲解一個字常常都會謬以千裡,錯了三分之二那還不得離譜到天涯去啊。
她記得她死時還是一片風平浪靜,冇想到偌大一個南塘會在瞬息間變得支離破裂。
賀蘭馥脾氣貌似冰冷實則熾烈,為摯愛可屈身人下,忍辱負重,隻求愛人可安然喜樂。卻在一夕之間發明本身不過一枚棋子,一場笑話,各種支出早在彆人算戰略劃當中,存亡更被愛人視為無物,這類打擊誰能安然接受?
君漪凰不答三人問話,兀自言道:“這銀絞槊是用彌勒山中的異獸槊梭油脂與銀絲絞成,非常可貴,南塘後宮得著寥寥無幾。我在剛入南塘時得過一匹,賀蘭馥獲極寵時得過一匹,雨兒在驗出孕喜時也得過一匹。其他諸人南詔帝賜時都是成品,量少形固,冇法製成這本絹冊。至於這字,我也曾經見過,不過當時見的是南塘文,不過她的筆跡非常特彆,向著一側傾斜並且每逢向上的筆劃都會向側邊拖曳出一道小勾,以是我至今印象深切。這本冊子裡固然換成了北燕文,不過這個風俗還是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