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百姓分為三等，劣等的便是淺顯公眾，中等的是朝廷命官，上等的便是北燕皇族以及精通術法煉丹的術師。

“我是真甘願身為男人。”夏若卿唇角儘是苦澀：“如果男人，我便可交戰疆場以軍功博功名，何必屈身後宮做小伏低。江山奔馳三百裡，敢愛敢恨，現在天下分封盤據，武官大權在握，陛下禮遇有加，又豈會淪落到現在坐困愁城一籌莫展的境地。日日被困在這鬥大的四角六合內，心心念唸的都是如何爭奪陛下寵嬖穩固本身職位，我經常照著鏡子，也已感覺我不識得本身了。”

任由帶著香味的絹帕在臉上擦拭，夏若卿抽抽泣噎的回道：“我……我又不是永久都是小時候。”

“是。”挽容應了結冇行動，躊躇一刻後又囁喏道：“貴嬪……您真的要去嗎？陛下夙來不喜好張術師那番說辭的，大人現下又是如許，您一去隻怕會落人話柄……”

七彩的琺琅珠子在眼裡暈出一點點昏黃的光暈，垂垂的各顆珠子連成一片，頰下上一暖，一滴水珠順著臉頰緩緩轉動。

“是啊。”賀蘭馥唇角一樣出現一抹笑花：“你麵貌長得清秀，性子卻像男孩。對女紅不屑一顧，公開裡整日纏著我哥學劍術兵法，哥哥為你冇少捱罵。當初你甄選入宮時，我還擔憂你如許的性子在宮裡如何辦，冇想到四年不見，你現在哪另有當初的半分影子。”

“之前的你玩皮得緊，你父親說了女子要端莊賢靜舉止文雅，你不平氣恰好要爬樹，成果從院子裡的大榕樹上摔下來，當場摔折了胳膊。我當時都嚇呆了，你疼得要命，淚花兒在眼眶裡滾來滾去，卻說甚麼都不落下來。”冰冷的手指悄悄撫摩過因為抽泣導致紅腫的眼皮，賀蘭馥眼波昏黃，眼中浮起的儘是對過往舊事的回想：“厥後我問你當時疼成那樣你為甚麼還要強忍著不哭，你說你若哭了我必定會難受自責哭得更狠，你不但願我哭。”

“走了，我讓仙兒送賀蘭蜜斯到宮門，現在想必過了玉蘭坊了。”

目標達成近在麵前，但夏若卿卻感受不到應有的半分欣喜。

得失早在之前的日夜裡就衡量過無數次，賀蘭馥進宮是否能救出夏家離開險境尚是兩說，但賀蘭馥若不進宮，夏家妥妥十死無生。

“……是，香湯奴婢方纔便備下了，貴嬪請。”

夏家與賀蘭馥，她必然是要孤負一邊的了，而捐軀者為誰，早在送出帖子至賀蘭家時，便已定下了。之前的句句鋪墊和最後每一滴眼淚，都隻為了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