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和順清越的聲音,夏若卿側著生硬的脖頸,看到的竟是身著淺碧綢裙,手上捧著燦豔食盒的蘇靈雨。
“你還年青,怎的就說這話!凡事總能想體例處理,你之前的性子可不是如許的!”
隻是現在女子的冰冷彷彿被室內的炭火所化,完美的眉形稍稍往中間皺攏,冰冷褪去,卻換上了一層淡淡的煞氣。
“退下。”幾不成聞的兩個字,倒是冰冷而果斷。
但也僅僅隻能限於憐憫,藉助著這張與先皇後類似的麵龐她好不輕易才複寵,對本身的斤兩一清二楚,自是不敢對南詔帝妄言奉勸。
竟然……一夜了……
憶起已經好久不見了的父親異化白髮,嚴厲卻慈愛的麵龐,母親和順的擁抱與不捨的淚水,夏若卿唇中嚐到一陣腥甜。
蘇靈雨淺笑應了,眼角瞥到仍舊跪在地上的夏若卿,微不成見的點頭,跟著掌事黃門走入殿門。
夏若卿垂著的麵龐上泛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事到現在,恐怕也唯有藉助那人,纔有挽回大局的機遇了。
到了現在,夏若卿才明白甚麼叫做坐困愁城。宮彆傳來的每一個動靜都叫人膽戰心驚,與父親交好的官員一個個被拘役問罪,這便如一張網,越網越緊,而父親就如網上的獵物,遲早會被捲入此中。
“……是。”
“貴嬪,三個時候了,我們歸去吧……”挽容一樣低聲勸道。
“昨日怎的了!”
“我傳聞陛下昨夜批摺子一向批到深夜,今早上怕是又貪睡不吃早膳了。我早早做好了送過來,陛下多少能吃一些,免得傷了腸胃。”
“賀蘭姐姐,我過得好累……”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夏若卿標緻的眼角滑落,夏若卿閉著眼抖著唇,彷彿連氣都喘不過來普通:“夏家是我最後的依托,如果父母弟妹都不在了,我孤零零地活在這個宮裡做甚麼!”
夏家的事在宮中不算奧妙,蘇靈雨自也曉得一二。對於夏若卿,她說不出是甚麼感受,更多的是不幸憐憫,畢竟之前一事,她因夏若卿索要簪子才莫名捲入此中,但她與夏若卿又都是受害者。
“宮裡日子過得不舒心?”
“貴嬪,這……大人被褪了官袍,遵循宮中端方太醫便不能為夫人出診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那麼難捱,夏若卿跪在地上,腦中卻走馬燈般將進宮的過往一幕幕過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