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外_第二十六章 冠蓋京華(四)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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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軍萬馬我都闖過來了,莫非還怕幾個地痞子不成?當下閃身上前,一頓拳腳下去,不過半晌工夫便將這般手慢腳慢的二流子打成了一群豬頭。

酒樓掌櫃的連連頓腳,悔得直嘬牙花子,“唉,我如何就讓神仙給走了呢。”連連嘟囔兩句以後,忽地一拍腦門,回身進屋,不一會兒工夫,兩個小伴計抬著個寫好的紙牌置於門口,上書“醉仙樓,神仙置酒之地”。

忽見一青衫墨客人驀地站起,一個箭步衝到那摔碎的酒瓶跟前,伸手就去揀那一地的碎片。

那馬三搶到我麵前,斜著眼睛高低打量了我一翻,然後呸地往地上吐了口濃痰,喝道:“小子,曉得你馬家爺爺是甚麼人的不?”

那幾個地痞惡棍棄了那地上蜷著的人,回身就奔我過來,籌算給我來個群毆。

那倒底會是甚麼人?

街上行人看到這一幕,莫不驚得駭然失容,紛繁膜拜高呼。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采顯得說不出的沉重。

那人看起來神經真是大條的能夠,約莫是一點也冇有覺四周行人的非常,還是大搖大擺地向前徐行行去,念頌的聲音漸趨昂揚:“……野戰搏鬥死,敗馬號鳴向天悲。鳥鳶啄人腸,銜飛上掛枯樹枝。士卒塗草澤,將軍空爾為……”

“乃知兵者是凶器,賢人不得已而用之。”當流浪漢吟出這最後一句時,剛好走到街角,他仰再喝一口酒,將酒瓶揚手擲於地上,大笑三聲,驀得腳下生出一團白雲,一小我便駕著白雲騰空而起,眨眼工夫便飛得無影無蹤,唯有那似哭般的長笑聲仍自高空中遠遠傳來,反響不斷。

從穿戴的得誌模樣來看,這應當是個流浪漢。但他倒冇有像彆的流浪漢那樣蓄著肮臟的長,而是剃了個大禿頂,頭臉上儘是泥灰,眼神再好的人也不成能透過那層層厚泥看出他的長相倒底甚麼模樣。

圍觀的人群響起一片哄聲,聽起來惡人被打跑的歡暢意味遠少於冇有熱烈可看的少興意味。

傍晚時分,張道臨返來了,第一句話就是,“籌辦一下,我們今晚解纜,返回西南。”

馬三啊的慘叫了一聲,抬頭朝天摔了個結健結實,再往臉上瞧去,隻見鼻梁塌了一半,鮮血長流不止。他捂著鼻子叫喊兩聲,爬起來先逃得遠一些,才指著我跳腳大呼:“小子,你敢打我,上啊,把他給我打死。”

我忍不住搖了點頭,正想上前去搭話,不想那人低頭從懷裡取出個小酒瓶來,沙啞著嗓子歎道:“本來是這麼回事兒……幸虧冇有打碎。”說罷抬頭喝了一口酒,隨即歪傾斜斜的回身拜彆,邊走邊吟道:“客歲戰,桑乾源。本年戰,蔥河道。洗兵條支海上波,放馬天山雪中草。萬裡長交戰,全軍儘朽邁。匈奴以殛斃為耕耘,古來唯見白骨黃沙田。秦家築城避胡處,漢家另有烽火燃。烽火燃不息,交戰無已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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