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走了一半,乏意不知不覺地湧了上來,葉宋終是軟了架式,悄悄地靠上前,臉貼在蘇靜的後背上,讓蘇靜悄悄一震。
葉宋啞口無言。腦海中驀地閃現出某個大漠夜晚,風沙吹得正涼的時候,她也是手指抵著蘇靜的背心,摸索著他背上的穴道,為他的箭傷止血。
“莫非我應當持續留在這裡?”葉宋道,“王爺不必擔憂,這點小傷不算甚麼,我本身走得歸去的。明天不請自來,實屬冒昧,還請王爺恕罪。”
葉宋側頭,留下表麵的剪影,如有若無地勾了一下嘴角,有些苦澀的味道,“我不喝酒。”
昏黃的燈光襯得他非常溫馨,臉上神采有些訝異,腳邊冷靜地躺著一隻老鼠夾。
蘇靜寂靜很久,才道:“你忘了嗎,我們性命訂交過。”
蘇靜倒笑得舒暢,道:“素聞二蜜斯不拘末節,現現在二蜜斯是在我這裡受的傷,我送二蜜斯歸去也是理所當然。這又冇甚麼,二蜜斯不消這麼嚴峻。”
葉宋與蘇靜分坐茶爐兩旁。他攏著廣袖,傾身為葉宋添了一盞茶,茶杯裡尚浮著一片尖尖的茶葉。
“走得慢不說,能夠傷到腳,半夜裡也不平安。”說著他不再等葉宋再行回絕,直接從後伸手摟住了葉宋的腰,將她往本身後背上一壓,就揹著站起來,沉穩地往外走去。
蘇靜道:“和你一起的那段時候應當是很出色,如此你還欠我甚麼呢,我又那裡需得你來了償?”
蘇靜把她放在一張凳子上,又去點了燈,轉頭取出一隻藥箱來,道:“歸去你指不定又草率了事,還是在這裡先上了藥再歸去。”他不由分辯地就脫下葉宋的鞋襪,暴露被夾傷的那隻腳。
葉宋淺含笑了一聲:“那冇甚麼大不了的,你忘了吧。但你救過我的性命,我會記得,他日如果有需求,我會儘我所能了償你。”
方纔他說話的時候,似有甚麼東西在葉宋的腦海裡一晃而過,絲絲縷縷,她都來不及抓住那抹久違的熟諳感究竟從何而來。
“你的體例是指陳明光?”蘇靜問。
“你等等。”蘇靜見她要起家,悄悄按了按她的肩膀,隨後本身先行起來,在葉宋毫無防備的環境下竟彎身將她打橫抱起,回身就進房間。
蘇靜謹慎翼翼地給她上藥,指腹抹的藥膏大抵就跟她白日去虎帳裡抹的差未幾,清清冷涼的。葉宋怔怔的,健忘了掙紮,隻看著蘇靜當真的側影有些入迷。
葉宋微微側頭,卻不是去看他,而是低垂著視線看著本身胳膊上的那隻手,問:“另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