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同你談冤不冤枉!”錦衣侯嘲笑道:“殺人償命!就算為官者當真有過,自有律法束縛,大理寺莫非是擺著都雅的麼!你私行脫手殺人,便是冒犯了律法,理應嚴懲!”
朱蕤點了點頭,“好。”
朱蕤雖在苦戰當中,卻一向在掛記她的安危,聞聲急瞥眼時,見她竟然不顧傷害闖了出去,內心頓時又酸又軟……他本就傷勢未愈,這幾日又是大耗功力,錦衣侯武功不弱,鞭法又極其刁鑽,朱蕤心神微亂之際,早被那銀鞭掃到,啪的一聲抽在小臂上,直抽碎了衣衫,沁出血來。
花朝月是真的被嚇到了。舒睍蓴璩不識官方痛苦的神公主,直到現在,才真逼真切的體味到了“水患”這兩個字的分量……她有好一會兒都不知要說甚麼,隻是茫茫然的四周張望,然後緩緩的收回目光,看著車廂旁正狼吞虎嚥的女子。這女子身上的衣服尚算齊備,隻是早被水泡的褪了色彩,臟兮兮的裹在她身上,頭髮臟亂不堪,手臉都被水泡的皺了起來,還起了大片的紅斑。她正冒死的往嘴裡塞著餅,直噎的雙眼含淚,卻還是不捨得停下來。
她春秋幼小,麵貌偏又極美,即便活力仍舊標緻非常,錦衣侯畢竟是少年男人,對著如許的敵手,實在狠不下心持續冷嘲熱諷,隻嘲笑道:“不知天高天厚的小丫頭,本侯……”一句話還冇說完,身邊俄然咕咚一聲倒了一個,錦衣侯一怔之際,黑衣人便像下餃子一樣咕咚咕咚倒了一地。這些人無一不是妙手,卻竟然連點聲音也未曾收回,就這麼無知無覺的倒了下去。
朱蕤急把了她小手:“來不及了!”
錦衣侯大怒,神采頓時就是一冷:“本侯就是借題闡揚又如何!你又能奈我何?有本領你便拿銀子出來!”
錦衣侯嘲笑一聲:“本侯已經說過了,本侯要做甚麼,還論不到你來指手劃腳!”
花朝月是向來不懂見好就收的,見他活力,更加擺譜,一邊嘖嘖的笑道:“這麼好的侯爺,我要拿來做甚麼用呢?”
錦衣侯怒極,霍的站了起來,朱蕤亦踏上一步,雙瞳湛湛,一字一句:“侯爺,我是為水患而來,救災如救火!侯爺如有甚麼話,無妨直說……想必侯爺也不忍見哀鴻顛沛流浪罷!”
錦衣侯厲聲道:“本侯要帶你回京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