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隻是一個孩子,固然這個孩子必定活不過本日,可……這也是殺人,是她第一次殺人。
“不……不是的,不是我將她逼入死路,是她哮喘病犯了,病死的!”拂柳猛地點頭。
魏凝兒心中彷彿被投入了巨石,掀起了驚濤駭浪,愣了愣才道:“娘娘您……”
皇後……若不是你苦苦相逼,蕙蘭又怎會犯病?拂柳當然該死,可你……也難辭其咎。
皇後聞言,哭笑不得,半晌才道:“你這個傻丫頭,本宮要你去服侍皇上,盼著你能早日生下皇子,你卻要齋戒沐浴為本宮祈福,藉此不想侍寢,這不是和本宮對著乾嗎?”
陸雲惜也搖了點頭,兩人眼中都有著無法。
“若不是你,她會犯病嗎?你這個賤人,你還敢抵賴!本日我便讓你死個明白,你可知你肚子裡的孩子為何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綠沫嘲笑道,眼中閃過一抹猖獗之色。
魏凝兒聞言,看著身邊的陸雲惜,臉上有著歉意。
“記不起嗎?那便讓我來提示你……拂柳,還記得你的主子嗎?”綠沫笑道。
“咳咳……咳咳……”
“是你,是你對不對,來圓明園之前,因天竺葵花粉之事,巧兒等人被抓走了,太後叮嚀你服侍了我半個月,你就是在當時候下毒害了我腹中的孩子,是不是?”拂柳此時恨不得能有一把刀,將麵前的綠沫給剁碎了。
魏凝兒聽陸雲惜提及時,正在喝茶的她猛地被嗆住了。
“皇後孃娘萬福金安!”魏凝兒行了個萬福,恭聲道。
綠沫說到此雙眼一瞪,眼中的恨意驀地間發作出來,她快步上前,將床上的錦被一角掀起,隨即捂住了小阿哥的臉。
綠沫卻笑道:“小主不必費如許的力量了,前些日子服侍在小主身邊的媛兒是我的人,不知她每日給小主籌辦的安神湯,小主喝了可風俗!”
“是,嬪妾曉得了!”魏凝兒心中一沉,隨即應道。
固然太後下了旨意,不準群情,但秀朱紫生下了怪胎一事,垂垂地也在六合一家春暗裡傳開了。
綠沫卻冇有答話,半晌後,本來一臉恨意的她,眼神漸漸地柔了下來,淚水也奪眶而出,神情也變得恍忽起來:“她的人?不……我不是她的人,我自幼父母雙亡,被寄養在了表叔父高斌家裡,蕙蘭是我的表妹,我與她一塊兒長大,因我們出身外務府包衣,十八年前,我與她一道入宮為宮女,表叔父高斌當時身為高官,高家雖是包衣出身,但蕙蘭卻被先皇賜給了皇上做侍妾,厥後又成了側福晉,而我……卻一步步地成了太後身邊最得寵的宮女。二十五歲那年,太後並未放我出宮,此生,我必定要老死宮中,在宮裡獨一的牽掛便是蕙蘭,有她在,我另有個念想,可你……你這個賤人,你叛變了她,讓她鬱鬱寡歡了數日,這也罷了,你卻在皇前麵前戳穿了她以往做過的事兒,將她逼入了死路,若不是你,她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