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純貴妃呆呆地看著天子抱著魏凝兒而去,自個兒卻還躺在地上,眼中漸漸升起了霧氣。
這園中的牡丹花,花大色豔、雍容華貴、都麗端莊,並且種類繁多,真是讓人看花了眼,暗香繚繞鼻間,讓人沉浸不已。
純貴妃漸漸止住了哭聲,對扶著她的蘭心道:“派人去傳太醫,就說本宮身子不適!”
本來她覺得,隻消讓天子曉得她有了身孕,天子便會服軟,哄哄她,也好讓她消了心中的憤懣。可此時卻被天子嗬叱,她的心中猛地生出了一股子痛恨,泣聲道:“皇上您自打有了魏朱紫以後,眼中可另有旁人?臣妾與魏朱紫雙雙跌到地上,皇上卻隻顧著魏朱紫,卻將臣妾與六阿哥棄之不顧,臣妾腹中的孩子如果有了閃失,那便是……便是……”純貴妃說到此微微一頓,自知講錯了,不敢再說下去了。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都城。姐姐夙來愛好牡丹,到了園子裡便能日日瞧個夠了!”純貴妃看著身邊的嫻貴妃,語中帶著一絲恭維之意。
“便是甚麼?便是魏朱紫的錯?”天子看著頃刻白了神采的純貴妃,冷聲道,“純貴妃,朕瞧著這些年是過分寵你了,讓你愈發的猖獗,竟然連是非對錯也全然不分!朕不讓你跟著永瑢,你恰好要追上去,若不是魏朱紫抱住了你,隻怕你跌下去後肚子裡的龍胎便保不住了!她為了救你傷得那樣重,你竟然還敢惡言誹謗她,朕本日方纔曉得,你竟是這般的不知好歹,不明事理!”
魏凝兒傷到了頭,哭了一會兒便感覺腦筋暈乎乎的,也冇有甚麼力量了。
“來,永瑢,自個兒逛逛!”
“凝兒……”天子推開壓住魏凝兒的純貴妃,將魏凝兒從地上抱了起來,直奔她所住的醉心苑而去。
一時候,委曲、不甘湧上了內心。純貴妃隻感覺肉痛欲裂,猛地捂住了嘴,豆大的眼淚澎湃而出。
魏凝兒正聽著兩人說話,冇曾想卻轉到了自個兒身上來了,定了定神才道:“花是六合靈秀之所鐘,美的化身。賞花,在於悅其姿色而知其神骨,如此方能遨遊在每一蒔花的奇特神韻中,而深得此中情味。如前人所言,‘梅標清骨,蘭挺幽芳,茶呈雅韻,李謝弄妝,杏嬌疏麗,菊傲嚴霜,水仙冰肌玉膚,牡丹國色天香,玉樹亭亭皆砌,弓足冉冉水池,芍藥芳姿少比,石榴麗質無雙,丹桂飄香月窟,芙蓉冷傲寒江’。依嬪妾看,每一蒔花皆是不俗的,並未有高低之分,隻因每小我的偏疼與愛好分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