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不自發地伸手捧起紅顏的麵龐,摸到下巴濕乎乎的眼淚,含淚問著:“你哭甚麼?”
弘曆一早在鹹福宮,就傳聞皇後病了,純妃一言不發地服侍著穿戴朝服,內心卻不大歡暢,彷彿因為天子昨夜陪在她這裡,皇後就不安閒了似的,中宮現在也更加矯情,隻當她鹹福宮好欺負?
傅恒應著:“娘娘儘管叮嚀。”
“放才你還冇答覆我,和敬與你說甚麼?”皇後道。
王桂的話在耳畔膠葛不去,就連皇後都記得分開圓明園前紅顏帶返來的桂花香氣。
皇後高低打量他,讚歎於弟弟這一年裡的敏捷生長,再不是一臉毛躁露在臉上的少年郎,真正長成了頂天登時的男人漢。
“如果甚麼?”皇後已然看破她的心機,似翻了個身說,“如果娘娘非要留下你,你也不會回絕,會一輩子一心一意地服侍我,是嗎?”
“那你如何籌算的,要一輩子陪我嗎?”皇後又問。
“想永璉了。”皇後給了本身最完美的藉口,肆無顧忌地灑下淚水,“客歲中秋,他還在我懷裡撒嬌,現在再也見不著了。”
天子身邊多少女人,嘉嬪那般令人不齒的勾引弘用時,彼時的四福晉肚子裡還懷著和敬,莫說現在已經不屑一提,當初也是長輩與弘曆哄了她幾句,就冇事了。這兩年也有被臨幸的宮女做了官女子做了承諾、常在,可皇後從冇正眼瞧過一回,莫非就因為紅顏是本身身邊人,才那麼在乎嗎?
如果旁的妃嬪抱病,為免傷了龍體,天子會等她們好了才踏足殿閣,但皇後有恙,弘曆涓滴不顧忌,一發將奏摺朝務都搬來長春宮,賦閒時就陪在病榻旁,哪怕與和敬一道混鬨惹得皇後活力,隻要見她展顏,弘曆便放心了。
傅恒!皇後俄然一個激靈,深深自責:是我不好,早該讓傅恒與紅顏說明白,早早把紅顏給了傅恒,就甚麼事也不會……
皇後看在眼裡,笑道:“她隨和敬在書房裡,現在跟著唸了幾本書,更加慎重了。”
“娘娘,說是從園子裡起,紅顏便趁出去辦差的機遇,常常在路邊等著皇上說話,偶然候站在路上見一麵,偶然候隱入花叢裡,常常兩人分開時,紅顏都是笑眯眯的,而皇上也是滿麵紅光。都說是紅顏,揹著主子做了對不起主子的事,外頭撞見的人像是很多,幾位娘娘之間彷彿也有傳言。乃至……寧壽宮也曉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