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讓人信賴,如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又幼承庭訓經年苦讀聖賢書之人,不成能做下如此暴虐之事。
“……見天兒眼高於頂,也不看看本身做的東西,句句都帶著脂粉氣,跟個女人似的。”
七絃悄悄地轉頭看了梁君一眼,看得梁君毛骨悚然,卻不得不硬撐著據理力圖。
“可不是……眼界又窄、誌大才疏,個落第敗落戶兒……誰不曉得……用青樓女子贈的川資趕考……”
這一每天冇有下雨,那把竹骨傘不知被他拋去了那裡,紅袖閣的媽媽還是滿麵東風,甜膩膩地迎上來,“幾位公子,看上了哪幾位女人?我們這兒碧雲碧玉……”
說到最後也冇空自稱甚麼“小生”“鄙人”了,腳底生風就要倉促分開。
都說天道酬勤,梁君自感覺也很有幾分天賦,滿腹經綸學富五車,那些個高門富戶的紈絝後輩,他一個都不放在心上,不過是些肚腹空空的繡花枕頭,中看不頂用罷了。
驚懼到了極處,梁君反而平靜下來,臉上閃過一絲彆人從未見過的陰狠之色,眼眶仍然紅著,卻不再是因為神傷。
梁君眸子亂晃,明顯是受了驚嚇,失態地連退了三步,強笑道:“賢人有言,子不語怪力亂神,蕊姬女人即便真泉下有知,必然隻但願小生來日金榜落款。”
他的神采頓時更加慘白,一絲兒赤色皆無,倒比鬼更像個鬼,想到無端燃燒的香火和詭異的風,駭得整顆心都要跳出來,麵前一片茫茫。
他梁君是真才子,將來能站在廟堂最高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阿誰女人……阿誰女人……該死!
葉雷霆看了溫念遠一眼,溫念遠安然地將手籠回袖中,彷彿本身剛纔甚麼都冇做,那香絕對是被風吹滅的。
“嗯?為甚麼不是活人?”
這一幕勾起了梁君不好的回想,他不想記起,卻恰好忘不了,放榜那天,也是如此被嘲笑,被貶得一文不值。
“你們這兒的花魁娘子在那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溫念遠本身都感受有種詭異的宿命味道。
姓錢的墨客與身後的火伴們互換了一個眼色,熱絡地攀上梁君,“還是梁兄有雅興,這麼說,梁兄必定是有了好詩了,不如吟誦一下,也讓我們沾沾才華,啊?”
溫念遠點頭,專注地看著七絃公子的背影,“他想做甚麼,必定有啟事。”
眼角的餘光中看到梁君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他含著一縷冷酷的淺笑,重新將香插了歸去,“想必蕊姬女人鬼域路上,念及梁公子一片癡心,不忍去投胎,正在何如橋上,等著百年以後,與君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