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裡看著他遞過來的那張紙,隻見上頭鮮明兩個“休書”大字,頃刻隻感覺渾身的精氣都在逆流,讓她幾近連呼吸都不能……她原覺得方纔他已經辱她至極,覺得那已是至極,卻未曾想他竟還能做到這類境地……她看著那休書,眼中垂垂昏黃起來,彷彿俄然不曉得那是甚麼東西,又如何會呈現在她麵前,麵上也蒼茫起來……
那一身鮮紅喜袍的狀元郎麵上異色隻是一閃而過,還未及世人反應過來,卻見喜堂當中忽而少了一小我,直直走到喉間餘音尚還未了的姚千內裡前,雙目怒眥,似是看到了甚麼深仇大恨之人,半晌方從齒縫中擠出了幾個字來:“姚千裡!”
“相公……”
狀元郎擱筆拿起那紙書,於上輕吹一口,麵上染起憂色,複又走到姚千裡跟前來,“你既已另覓高枝,那你我舊事還是說清了好。”他微微一頓,看了陸離一眼,又接著言道:“之前那封休書你既是不認那便作罷,恰修得本日人多好見證,我便再補上一封,今後便就斷個潔淨……何如橋上亦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