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林夫人”三個字說的很清楚,姚千裡曉得他說的不是林如煙的夫人,而是林群芳的夫人……但是她並不介懷,心中微微一笑,便在麵上也笑了出來,正要開口,卻被林如煙俄然過來護到一邊,“該說的都說了,你請便,恕不遠……快滾犢子!”
林如煙右邊的眉毛跳了那麼一下,回過甚來當真的看著姚千裡,“千裡,你不是說……”林如煙俄然頓住,看著姚千裡的目光裡又充滿了慚愧。
她固然向來冇想過要真的嫁給林如煙,但是乍聽他俄然要跟她拋清乾係卻又不自發的有些難受。林如煙待她是當真不錯,結婚前的那段時候每天帶著她滿山頭的逛,說這今後也是她姚千裡的山頭了,這山上的哪怕一根雜毛都歸她管;還喜好將娃兒扛在肩膀上撒丫子跑,逗得娃兒咯咯咯的笑,滿山都能聽到那笑聲;他還說要將娃兒入林家的族譜,寅兒是他的宗子……
想通了這些,姚千裡便儘力收了那些混亂不已的情感,微微呼了口氣,偏過甚去看到林如煙,卻見他正老誠懇實的走在她身側,耷拉著腦袋,他這麼大的個子做出這副模樣來實在好笑,並且還穿戴一身新郎官衣裳,破襤褸爛的,一個衣袖被扯爛了,另一個底子像是被齊齊割了下來,斷裂處都整整齊齊……姚千裡一窒,“你這衣袖是如何回事,方纔明顯隻壞了一隻。”她說完這話,眼睛卻直直的去看杜子晦。
“這些你就彆管了,等出去以後便去都城去尋你夫君去吧,也許另有一絲朝氣……”
他兩身上皆穿戴喜袍,說來好笑,新郎官跟新娘子冇能在婚禮上碰上麵反倒相攜著被押下了山。衣服固然是混亂陳舊些,但那兩人如許走在一起還是刺眼的緊,是故固然他們下了山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但是還是引來很多人旁觀,特彆在林如煙跟姚千裡身上指指導點的最多,也是,甚麼樣的犯人都瞧過,倒是頭一回瞧見伉儷二人在會堂上被雙雙逮走的。
又朝前走了一段,林如煙忽而歎了口氣,緩緩道:“我會想體例把你弄出去的。”凝眉不知想了些甚麼,又道:“隻是你要先在大牢裡忍耐些光陰,不過……估計那陸將軍也不會當真苦了你,多少還是會照顧些的,如許的話,你隻消耐煩的等著就行。”
姚千裡悄悄扯了扯林如煙的爛衣袖,謹慎喚道:“林寨主……”
姚千裡笑了笑,隻當是冇明白他那話的意義,抬首問道:“官兵會如何措置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