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麵明羽等人也過了來。婦人一看,羞得忙用袖遮麵,回身便要躲避。
那身影乍看之下是個女子的模樣。謝蘭心走到角門,衝外看了看,是個狹長的備弄,再外連著走廊,也冇見著甚麼人。她剛想要回身,眼角卻瞥見那身影謹慎翼翼地又出了來。
“收這些花了多少銀子?”謝蘭心問。
這就六百多兩銀子消了。
謝蘭心喜盈盈地應下,把巧巧拉出來,“這是我新買的丫環,今後貼身跟著,跑個腿兒傳個話也便利。”
那屋子前前後後的景色甚好,進了院兒,外頭喧鬨的人聲便小了。院子裡有屏風擋著視野,轉疇昔了,先是一座新奇的假山,無水,隻要周遭錯落的花樹。現在天寒,隻剩了光禿禿的枝乾,朝天頂著,模糊能瞥見中間殘破的鳥巢。裡間屋隔著屋,有走廊連通,廊柱原是漆的硃紅色,現在掉落剝蝕,色彩上的紋路也亂了。
那人彷彿才發覺到甚麼,隻是眼角睜了睜,半支起打量的神采來,不一會兒,又倦怠了下去,懶懶道:“誰……啊……”
幾人剛出來,便聞到一股淡淡的硫磺臭味。謝蘭心皺了皺眉,便瞥見炕邊半桌上一張三開的紙包。
扇墜“哎喲”一聲,“那家還打著光棍兒呢!下人早給賣了,就他單身一人!”
“擺佈相鄰的幾間雜貨鋪子也收了下來,或是改建、或是擴大門麵,你拿主張。”明羽也接過話,微淺笑道:“你若無事,晌午我們去看一趟。”
此時明羽還隻是傳聞過如許東西,又聽謝蘭心滿臉凝重地與他道:“你可千萬不能吃這玩意兒,嘗都不要嘗一下!曉得不!”
剛出了屋子,側麵那半月的角門處卻一閃而過一個薄弱的身影。明羽眼尖,“甚麼人!”
“好,我不吃,一口都不吃。”他包管。
巧巧道:“……”
他們到時,那原主正半躺在正屋的一張暖炕上,還未到數九寒天,已經燒暖了炕床,後背墊著老舊的天青福壽紋杭緞引枕,穿的一身玄色暗紅緄邊長衫,半散不散,是其中年人,瘦得顴骨都凸出來了,三角眼眯縫著,神采飄飄然然飄飄,彷彿躺的不是一張半舊的老炕床,而是瑤池瑤池裡王母娘孃的仙床普通。
“也許是那人的家室?”謝蘭心道。
果然如二人所說,那地兒在西市靠南,正臨著西南大道,四周都是些酒樓飯店,離得不遠另有北裡瓦肆,人來人往,是個再好不過的空中。原仆人是個住家的敗落戶,疇前祖產都變賣完了,隻剩了七八間空屋子在此,現在也想賣個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