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一震,立即轉顧她,“你……”到底棋差一招,他不由得苦笑,“你真是……忠王不是個善茬兒,你用的甚麼體例逼他承諾?”
纔剛還好好的,一句話過後就成了這幅局麵。她不甘心,攀上他的手臂,“你如許說太傷人,我不過是未雨綢繆,不想任人宰割罷了。你老是把我說得那麼壞,就不怕我心寒麼?純鈞,我們之間經曆了那麼多,我是至心實意的愛你。”
冇有挽留,冇有勸止,乃至連再交換的慾望都冇有。莫非他真的籌算放棄她了?
她眉峰驟聚,氣一點點湧上來,“即便會,又有甚麼錯?莫非由著人欺詐算計,我也不能反擊?本來就是各取所需,各有所圖,我不能不防備。如果威脅到我,彆說他的孩子,就是他這小我我也一樣不放過。”
“純鈞,”她遲疑著,一點點走上前,撫著他膝頭,低下身去,“我們和好罷,我曉得不該瞞著你私行行事,是我不好,今後都不會了。我們還像疇前一樣,這才新婚冇多久,總不能一向氣下去不睬我。”
“你會!”他厲聲打斷,嗓音發顫,“沈寰,我體味你。你做得出來!”
他不再往前邁一步,像是有些躊躇,清清冷冷的,這會兒望上去,有一抹平素少有的孤傲狷介。
她感覺天旋地轉,那麼激烈,那麼凶悍,讓人有力抵擋,隻幸虧他的守勢下臣服,被動得一塌胡塗。可看著他沉湎的,微微帶著些痛苦的眼眸,內心刹時又擠滿了疼。
“從明天起,不準再見忠王,也不準見良澤。這件事你完整罷休,接下來做甚麼,我自會和他們去周旋,你一個字都不能探聽。如果結局如你所願,我會把常全義交給你措置。恩仇告終,你和我分開這裡。”
“純鈞……”她開口,被他以吻封緘。他守勢淩厲,不給她一點喘氣餘地,這一記吻持續到她唇齒髮僵,大有海枯石爛的乾勁兒。
更漏滴滴答答響著,早已過了子時,庭戶無聲。她展轉,身材怠倦不堪,腦筋卻很亢奮。闔目一刻,麵前都是顧承悔恨交集的臉,他指責她的話言猶在耳,字字句句在腦海裡盤桓不散。
她再接再厲,輕言細語,“我會聽你的話,這個世上,我隻聽你一小我的話,永久聽下去,好不好?”
她愛他,刻骨銘心,此情此景下特彆激烈,彷彿刻在心上也仍然還是不敷。
他點頭,眼神像在看一個全然陌生的人,滿臉慍色,寒著聲音,“我冇說錯,你真的是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