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珍細細的哦了一聲,“可真是個絕色才子,她……比我要美很多了。”
“今兒返來的晚了,是學裡有甚麼事?”
但除此以外,彷彿還多了一味茉莉花香味兒。
方家大爺看著弟弟,滿眼驚奇,“守節,來個一輩子不嫁人?”
隻是調笑的語氣,說不上多當真。可貳內心本就存著事,也有無處宣泄的沉悶,乃至於霍然警省起來,低下頭打量起她。
俄然間從動情勸說變成了赤/裸/裸的威脅,隻是顧承一點不在乎,這話可比跟他說方巧珍性命堪憂,要令他感覺輕鬆很多。
顧承內心過意不去,隻得起手長揖,“是我考慮不周,帶累您一家擔憂。令尊令堂那頭,該當我親身去賠罪。至於令妹,延醫用藥的破鈔,也該由我來擔著。”
他半垂著首,像是在考慮,可說出來的話卻一句是一句,“蒙您抬愛,也蒙令令媛錯愛,是我冇福分。一則我孝期未過,二則今後確實有遠走他鄉的籌算,這輩子回不回京師都是兩可的事。以是實在不想帶累令令媛和我顛沛馳驅,我不是她的良配,也不能承諾她此生繁華。至此還望您包涵,我們疇前說過的話,還是還是的好。”
顧承也不曉得該如何安撫她,隻好就近坐下來,把榻前的屏風展開些,“是我孟浪了,不該這時候打攪方女人。隻是聽聞你病了,想著來看看,這會兒感覺如何樣?”
“如何著?不就是多一張嘴嘛。”方濟琛不耐煩道,“你怕受累,將來我贍養她就是。她真要不嫁人,我就養她一輩子也無所謂。”
方濟琛再見著顧承的時候,一改上回的低聲哀告,直截了當拽住人,劈麵便問,“顧爺您甚麼意義?是用心要看我們家笑話,還是用心要巧珍的命。本來覺得您是刻薄人,背後裡卻給弄這麼一齣兒,究竟安的甚麼心呐?”
方太太聽罷,隻差失聲痛哭。方家大爺憤激難當,倉猝安慰母親幾句,轉頭衝顧承言道,“顧爺這話有瑕疵,當真論,我們倆家的親還不能算退了,冇有字據也冇有憑據,不過是紅口白牙說過一遭兒。您這麼對峙,也不滿是為了方纔說的來由。據我們所知,您和旁人已是有了婚約,這不算是私定畢生?有冇有三書六禮?要是非得較這個真,那也隻好上順天府見官,讓府尹評判評判。到時候您一定有理說得清,再要為孝期去處不端受了朝廷苛責,可也是非常得不償失。”
他嘴角浮上一抹苦笑,當初那一場曲解,時至本日也冇有再去解釋的需求。開初就是錯,何如現在還要將錯就錯,最後再一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