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剛巧是水榭坊每月選花魁之日,坊內格外熱烈,一樓大堂中心的台子上,女子一一下台演出。
他固然不認得她,但她認得他。
一輪彎月在天涯時隱時現,亥時,本該是歇身安寢的時候,很多流派裡還透著亮光,寬廣的販子上,亦是時有人走動。
下了樓,路子大堂的時候,寧司辰再次往台上的白衣女子看去,女子恰好抬起臉,目光劃過人群的時候,有阿誰刹時,她和他的視野好似觸碰在了一起。不過,僅僅是頃刻,女子的視野很快便移開了。
帝都最馳名的花街柳巷,一家名為“水榭坊”的青樓,大紅的燈籠掛在門前的柱子上,門口是襟飄帶舞的美人搔首弄姿,身著華服的寶貴公子相擁而入,門庭若市,浮華的氣味四溢。
“丞相大人,朝廷有明文規定,大小官員不得出入青樓楚館之地。”寧司辰停在水榭坊的門口,冇再持續往前走。他話雖客氣,神采已然閃現出幾分討厭。
寧司辰順著周平珅的視野往樓下看去,此時,一個白衣女子抱著琵琶走下台,阿誰是很美的女人。和其他青樓女子不一樣,不風情,不妖嬈,淡淡的美,和順的美,倒是令人等閒的為之動容。
鎏金銅瓦的皇宮占有了屏城四分之一的地盤,赫赫矗立在城的北麵。天子窮奢極侈,宮殿用的是最好的楠木,石階也是白玉鋪砌而成,雕梁繡柱,瓊樓金闕,一派都麗堂皇的氣象,儘顯亂世之況。
……
二樓配房裡,寧司辰的一舉一動全數看在周平珅眼裡。
“娘娘,皇上命奴婢傳您歸去。”宮女走到寧飛雪跟前。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何況是人。”周平珅冇就此放過寧司辰。
後院一間雅房,除了剛纔的白衣女子,另有彆的一個錦衣男人。
事關嚴峻,一旦泄漏,是滅門殺身之禍。好不輕易才走到這一步,寧飛雪辦事是慎之又慎。本來另有話要交代寧司辰,礙於宮女在場,寧飛雪不得不就此打住。
“疆場上槍箭無眼,任何時候都要多加謹慎。”臨彆前,寧飛雪眼裡的刻毒融去,取而代之的是統統姐姐和弟弟拜彆時,都會有的疼惜和掛記。她抬起右手,行動純熟的撫平寧司辰肩頭被風吹皺的衣衿,很久,才把伸出去的手收回。“去吧。”
“輕月。”佘書曼的神采極其龐大。
“蜜斯,要不要去見見舒三蜜斯,當年之事……”朱驍說道。
“娘娘。”宮女再次催促。
佘書曼這個名字,對帝都的一些人而言,毫不陌生。佘書曼沉默著,很久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