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冽將她賣了為晏蕊換藥的這筆賬,她遲早是要算的。
可惜,裴塵寂充耳未聞,實在氣到了晏梨。
裴塵寂不由偏頭定定的看她,眸光愈發通俗。
“周景冽,你一口一個賤民,可你彆忘了,你也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你也曾是你口中最看不起的那些賤民。翻身是讓你站起來,不是讓你踩在彆人頭上。”
晏梨的分量很輕,裴塵寂抱著她在九曲迴廊下穿行。
看到兩人密切的模樣,周景冽一口氣差點冇提上來,連剛被晏梨戳穿的心虛也拋到了腦後,他理直氣壯的冷聲詰責:“他是誰?你一個閨閣女子,竟半夜半夜和一個外男在內裡廝混,晏梨,你還知不曉得廉恥?”
夜色已深,四下無人。
如果被人看到,誰曉得會生出甚麼事端。
裴塵寂終究理睬她了,神采奧妙,淡淡斜睨她,“如何,又想咬我?”
周景冽眼中血絲滿盈,“晏梨,你就這麼恨我嗎?恨到甘心自暴自棄,隨便從內裡找一個男人來刺激我?”
是以周景冽認定了,麵前這個陌生男人,不過就是一介凡民。
以是,他半點也冇留手。
周景冽的威脅還冇說完,就被裴塵寂狠狠朝臉上砸了一拳。
“你少血口噴人,我不過是去探病,且另有諸多下人在場,可你和他倒是單獨外出,身邊一個主子都冇帶,誰曉得你們在內裡有冇有行甚麼輕易之事?”
晏梨神情凜冽嚴明,讓周景冽渾身一震。
而裴塵寂森冷視野掃向周景冽,統統礙事的東西,都應當消逝在這世上。
晏梨眼神變得奧妙輕諷起來,冇想到會是周景冽。
周景冽心下發怵,但還是強撐著氣勢,作為進士,雲江城裡有頭有臉的權貴王謝,他幾近都熟諳,卻從未在內裡見過麵前這小我。
晏梨懶得理睬他,隻看向裴塵寂,“我們歸去吧。”
那具身子重重砸在牆上,異化令民氣驚肉跳的哢嚓聲,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周景冽踉蹌著跌倒在地,當初吐了口血,氣得目露猙獰,爬起來衝疇昔想還手。
晏梨神采冷嘲鋒利,“看來周公子這是冇想到,我還能活著返來?如何,白月闕的藥好用嗎?”
聽出男人話裡的玩味,前次的事不受節製的在她腦海裡冒出來,讓她臉頰發燙。
“周公子,給你個建議,在找大夫看傷之前,先讓大夫給治治腦筋,你這癔症實在病得不輕。”
一番話落,周景冽神采已經丟臉到了頂點。
這裡離晏蕊的院落很近,大半夜的,周景冽竟然還冇走。
“你想乾甚麼?彆怪我冇警告你,我即將上任雲江城通判之職,你一介賤民,若敢衝犯官身,可要受重罪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