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兒子不孝,本日返來領罪了。”燕子忱沉聲說著,嗵嗵地便往地上叩首,背麵二房一幫子人就也跟著嗵嗵地磕,老太太心疼得一個字也說不出,儘管抱住燕子忱嚎啕,老太爺顧不得麵子,悄悄在旁拿袖子抹眼,滿屋子的人見狀無不泣下如雨,一時候哭聲成片。
“哎!”老太爺老太太歡暢得齊齊應了一聲,真當這孩子說話還不清楚。
一大夥子人鬨鬧鬨哄地先在船埠上相互廝見過,而後便往前頭正院裡去,背麵家下們七手八腳地抬了行李浩浩大蕩地跟著,轉眼進了院門,一進一進穿疇昔,院裡廊下各處的下人見狀皆都屏息斂衣垂首恭立,待那一大團主子疇昔了纔敢抬開端來張望,交頭接耳地群情個幾句。
還不到兩歲的小十一天然不會有如許多的感到,他隻是出於本能地驚駭起來,哇地一聲哭了開,冒死地往燕七的腿間擠,伸著兩條小胳膊哭鬨著要抱抱。
讓人驚奇的是燕十少爺燕驚濤,燕七姐弟離京的時候這小傢夥還隻是個小豆丁,兩年的工夫成了八.九歲的小大人兒,端端方正地坐在椅子上,舉手投足間竟有了燕三老爺的幾分影子,隻偶爾和燕七對上目光時纔會奸刁地衝著她緩慢做個鬼臉。
燕八女人燕驚秀,比燕七隻小一個月,眉眼也長開了,標緻是標緻,卻總透著一股小家子氣,不知是隨了燕三太太還是隨了她的生母趙姨娘,本來就不是個心眼兒寬的人,現在看來還是冇有多大的改良,現在悄悄打量著燕七的目光裡便總有幾分諱飾不住的戀慕妒忌恨。
因著燕子恪提早來信說是要在島上過年,燕府一家子一等孩子們放了假就搬上了島去,本日也得了動靜,早早就派了燕三老爺和燕四老爺哥兒倆等在島上的船埠接船,見著燕子恪下來倒冇甚麼,瞅著他身後那穿了一身鐵甲矗立如山的男人,伴同來接船的燕府家下刷地就跪了一片——二老爺,這就是二老爺,這就是那位在大漠邊關的修羅天國存亡疆場上叱吒了整整十二年、被蠻子畏如鬼神的阿誰男人!——好、好駭人啊!固然他在那邊立著不動,固然臉上帶著笑意,固然麵孔生得漂亮,可那骨子裡披收回的氣場讓人不由自主就想給他跪啊!
低頭正跪的眾家下:“……”二老爺的畫風是醬嬸兒的……越來越怕了腫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