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誠懇著點吧,”元昶滿身高低不得動,隻好拿眼睛瞟燕七,“身上長一萬顆心也不敷被你嚇的。你傷如何樣?除了肩和腿還哪兒傷著了?”
“然後呢?”
“你想太多啦,放心療養吧,有事就叫人。”燕七說著告彆,一拐一拐地出門去了。
“倒也不難,”大男人早就把主張想好了,“我提早去信,讓家裡去島上過年。”
“我是籌辦起來用飯的,趁便走動走動,明天大伯讓人做了好多好吃的,可惜你現在吃不了。”燕七拄著拐起家。
“傷口疼得短長麼?”燕子恪回身往中間書房裡去,姐弟倆就在背麵跟著,進得書房,燕子恪指了窗根兒下的羅漢床讓燕七坐,燕九少爺隻撈了個繡墩兒,燕子恪則在書案後的官帽椅上坐了,微微向前傾著肩,細心地打量著燕七的麵色。
四蠻策動的大戰在七月初打響,武家軍於火線應敵,敵眾我寡,不得不請動驍騎營與燕家軍馳援,未戰多時,全軍吃緊回撤,“意欲趕回救援邊城”,四蠻雄師強勢壓上,深切天.朝戰區,突被天.朝雄師反戈一擊,包抄圍殲,真槍實彈的大戰持續不休地停止了幾日幾夜,戰況空前慘烈,終究以四蠻聯軍的慘敗告終,天.朝軍大勝回營。
“很遺憾,拚傷冇拚過你,”燕七歎道,“後背另有一刀,幸虧我把望遠鏡塞箭囊裡,替我擋了大部分力道,然後另有手上蹭破的皮,算不算?”
元昶:“……要不是我現在不能動……”
十月,聖旨到達風屠城,著令燕子忱率麾下三千營兵擇日啟程返京,著巡撫燕子恪隨軍歸京述職,著新晉遊擊將軍武瑒率麾下三千營兵鎮守風屠城……
“哦,你的籌算呢?”燕七問。
“我,”元昶揚起唇,“我要留下。我是驍騎營的前鋒兵,不破蠻夷誓不還。”
“還想查也不要緊,把你一小我留下就是。”這位還在持續恐嚇侄子,“再不可把蕭家小哥兒也留下陪你。”蕭宸無辜躺槍。
燕九少爺:“……回京。”
元昶喝罷水,驚奇地轉著眼睛儘力往中間看,卻也隻能看到步步錦窗格的一角:“我如何會在這兒?”
“想要甚麼列下來,我讓人去辦。”燕子恪道。
“又如何呢?”這位挑眸看著她,較著不籌算跟對方好好玩兒的模樣。
“可不是嗎,我這幾天一向都在回味,怪不得統統當過兵的人都說,此生從戎無怨無悔,這類感情很難言語表述,隻要切身經曆過才曉得那是如何的一種熱血彭湃與鐵骨豪情,搞得我都想來個木蘭參軍了。”燕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