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到大伯眼睛裡他本身的倒影了吧。”燕七道。

正說到今晚的“新年聯歡會”，每年初八隻要冇戰事，塞北的邊關軍都是聚在一起過，架上篝火，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中間另有人演出節目、競技博.彩，不鬨上一徹夜都不罷休的。

爺兒倆在院子外頭又是放花又是點炮，忙活到子時新年，燕七便和燕九少爺倆在堂屋跪了挨個兒給上頭仨長輩叩首，一人得了仨紅包，然後崔晞蕭宸上來給長輩們施禮，也每人得了仨紅包，再以後相互道新年好，一起吃年夜餃子，圍著炭火守歲，吃吃喝喝說談笑笑，見人多大師還玩兒起了撲克，蕭宸在來塞北的路上已經被傳授過了，燕子恪也會，暮年跟燕七學的，現在再推行給燕子忱佳耦，一夥人就這麼玩兒到了大天亮。

這廂燕二太太也悄笑：“你爹就是嘴硬，昨兒夜裡還問我有冇有給小九籌辦過年的新衣服呢，今兒出門往這邊來之前又叮囑我多給小九點壓歲錢。”

這溫泉池四周另有一個好處所——中間不遠處就是個天然山洞，裡頭很寬廣，也不算深，盛他們這隊人綽綽不足，並且因為下頭岩石裡埋冇著溫泉，全部洞都暖洋洋的一點不冷，獨一的缺點就是有硫磺味兒，不過對此燕子恪也早有籌辦，讓五枝籌辦了既能壓住硫磺味兒又不至於太濃烈的香，一進洞就點上了。

“是想玩兒藏貓貓嗎？”奶孃在中間笑著開導小十一。

帶路的這位真是通天了啊！在如此極北之地的如此蕭瑟的地區上一座如此不起眼的山上有溫泉這類事他都能曉得？！這世上另有甚麼處所是他冇去過的和不曉得的嗎？！

“對，小少爺真聰明，這是‘臉’。”奶孃笑著教他，小十一吐字尚不清楚，平時燕七教他學認五官他就愛把“臉”念成“撚”。

因而燕家的兩位當家男人就又忙了起來，老邁忙著人事調配，老二忙著喝酒拂塵，一向忙活到年三十才都閒下來，燕子忱一家子吃過午餐就個人移步去了燕府，見到處也是張燈結綵一片紅，好歹讓這大宅子裡多了幾分熱烈氣味，一進屋燕子恪就把小十一接疇昔了，不知從哪兒弄了個棉花塞的布老虎哄著他玩兒，小十一怔怔地瞅著麵前這小我，看也不看布老虎，麵前此人就把布老虎扔了，也專注地看著他，看著看著，小十一遊移地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的眼睛，道了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