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忱先乾掉一碗，暢懷笑著特長背一抹腮邊的酒，然後就瞥見他大哥撂下碗，順手就接過他閨女遞上去的白白香香軟軟的小帕子在嘴角摁了摁。

“是以現在就隻剩了獨一待處理的題目，”燕子恪好整以暇地喝儘碗中酒，又拿出帕子擦嘴，“如何將火藥投擲到姚立達的營盤上。”

“姚立達約莫從未想過本身會喪失對風屠城的掌控權，”燕子恪撣撣衣上掉落的月餅皮的酥渣兒，一提衣襬架起腿來，“在他腦中所構思的最壞的籌算裡，朝廷的兵將他圍堵在風屠城內纔是他所能落到的最差的地步，畢竟風屠城是他的底子，他丟了甚麼也不能丟了這城，因此這條地下暗道修起來的感化麼……”

一時說著酒就先上來了，送酒的小兵還拿了三隻大海碗過來，連燕七那份兒都給算出來了，燕子忱拍開此中一罈的泥封，給三隻碗都倒了滿，一碗推給燕子恪，一碗放本身跟前兒，另一碗也冇甚麼躊躇地就給了在場的未成年人。

然後後知後覺地發明他閨女是坐在石桌的另一邊的，挨著她大伯，彷彿把本身當作了來做客的客人――這丫頭在燕家軍好歹也是待過很多日子的，這麼快就把和她爹的戰友情給拋腦勺背麵去了？

簡簡樸單的四個字，隻要這兩人最能體味這此中的滋味。

“炸山有個鳥用，纔剛冇聞聲？鐵礦內部大得很，長度足有八裡，石頭崩飛了也砸不到姚立達的營盤。”燕子忱一揚眉，“‘安安’？”

“若用燕子強弩或投石機由穀頂向下打擊呢？”燕子恪道。

成果這小位倒是挺有身為“客人”的風雅勁兒，起家還給哥兒倆倒酒呢，一人一碗滿上，又把裝月餅的食盒放到兩人中間：“先墊墊食兒再喝酒吧，大伯還冇有吃晚餐。”

“也就是說，”燕子忱給他哥倒上酒，“姚立達能在鐵礦中撐到現在，端賴常日積累的軍糧，一旦長時候耗下去，遲早有糧絕之日，屆時他不出也得出來，不打也得跟我們打。”

“嘿！”燕子忱揚了揚眉，“乾！”

“也是冇法，”燕子忱道，“這鐵礦大得很，燕子強弩的射程達不到中間地區，投石機更是不能，且姚立達那老狐狸還在穀中設了很多停滯用以隔絕箭道和攔截投擲物，更是在他們的營地四周豎起了鐵板製的圍擋，我們乃至連內部景象都冇法探到。”

“燕子飛弓？”換燕子恪問了。

“我先跟大伯喝吧。”他閨女卻拿起碗來找人大伯舉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