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一處停下,燕子忱用再輕不過的聲音在燕七耳邊道:“這裡目測距蠻子的城牆差未幾有七百來步,感受如何?”
接連幾日,氣候都很不錯,白日夜裡一片陰沉,夏季的風由東南而來,往西北而去,剛巧,蠻夷戰地的位置,就在三虎帳盤的西北方。
“爹你對蠻子陣地外的這片路況可熟諳?”燕七問。
桌案劈麵的她爹舉著筷子擺著正用飯的pose定格在原地,隻頭跟著閨女消逝的方向漸漸轉向了帳篷口:“……”
“本日恰是那達力親身帶人巡夜的日子,他的畫像你已經看過了,與他本人有七八分像,況他既是下屬,自是會走在兵士的前麵,應當很輕易辯白。他帶人要沿著城牆一圈一圈的轉,每轉一圈都要花去很多時候,是以你冇有能夠錯過的機遇。彆的——另有題目麼?”燕子忱偏頭看著本身的女兒。
“這是我爹……”燕七邊先容著邊就被拽出了營帳。
……
鎧甲穿戴結束。
滾滾黃沙當中,千百輛重弩車彷彿由地殼中鑽出普通,跟著燕子忱的令下,漫天箭雨轟但是降,四百步內火力全麵覆蓋,毫無裂縫可逃!
天時有了,天時如何呢?
蠻子的騎射兵撒出一片箭雨,可間隔還是太遠,隻堪堪落在燕家父女身後十數米開外的空中,燕七手中的箭倒是傲視群侖,挾著雷霆萬均之勢吼怒而至,每一箭都準之又準地冇入蠻兵將領的胸口,每一箭都似能撞碎一片血肉紛飛!
點檢戰績,天.朝全軍剿除蠻軍五萬人,五萬人,四蠻聯盟大抵從各自的種族出世時起至今都冇有過如此慘痛的毀滅式打擊。
燕七在這一刻終究見地到了威震塞北的名將燕子忱的本領,論騎術之高,燕四少爺已是燕七所見過的佼佼者了,但是現在跟燕子忱一比,卻還仍似天井玉枝之於大漠勁樹,倒不是因為技術上的差異,而是一種感受,一種派頭,一種超脫了技術層麵的東西。如果說坐在燕四少爺所把握的頓時能感受出身下是匹好馬的話,那麼乘坐在燕子忱所把握的頓時的感受,則底子就像是在乘著風乘著雲,乘著一條縱橫天下的遊龍!
“誰馱你?!兩人一騎負重本就大,中原的馬跟蠻子的馬另有差異,再加上騎手的騎術——老子剛纔說的你冇聽懂?!”武長刀大掌一伸就想拎燕七過來揍。
這當然不是在問她能不能撐到阿誰時候不睡覺,而是在問她的心機接受力,如許高難度的任務,時候拖的越長對實施人的心機和精力的磨練就越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