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能不能讓你爹親口來講?”燕子忱道,看著自家閨女穿戴一身血衣窈窈窕窕地走向營帳,一張嘴就忍不住咧了起來。
“忍一忍就疇昔了。”燕七道。
正坐在地鋪上緩勁兒,便聞聲腳步聲響起在帳外,緊接著帳簾被翻開,高大的身影低頭鑽出去,手裡端著個碗,碗中熱騰騰地冒著白氣,“醒了?”她爹已經洗過了臉換過了衣衫,乃至還刮過了胡茬子,瞥見閨女木木愣愣地抱著他的衣服在鋪上窩成一團,內心彷彿刹時被甚麼擊中而變得一片柔嫩,女兒這類……小東西?好吧,小傢夥,小人兒,小甚麼的,養上這麼一個倆的,還真是挺成心機。
“把蠻子們都乾挺了,他也就活不長了。”燕子忱哂笑。
“確切很討厭,”燕七道,“這麼說這場仗距結束恐怕還遙遙無期了。”
“看情勢,”燕子忱嘴裡叼上根兒草,蜷起一條腿用來搭胳膊,太陽底下懶洋洋地眯起眼睛,活脫脫一個資深痞子,“昨兒這一仗對蠻子是個不小的打擊,要麼縮開端來修生養息規複元氣,要麼會瘋狗一樣想要立即咬返來,前者就要再拖上很長的時候,後者麼,倒是能夠痛痛快快地再乾上一場。”
……彆人家閨女也是這麼粗嗓子眼兒?冇甚麼經曆的爹一邊思慮著一邊把碗接返來隨便丟在一旁,歸正一會子有親衛出去清算,“再睡會兒?”看著閨女眼角掛著的眼屎,手一伸,拿指頭給她刮掉,成果發明自個兒指肚上的繭子在人白嫩的皮膚上硬是劃出幾道紅痕來,不由唬了一跳,然後不動聲色地把手收回來,假裝這事兒是彆的王八蛋乾的。
“……”這是該忍的事嗎?
……麻蛋你們都有記名字停滯症嗎?!
“燕小胖……你在跟誰……說話?!”都木乃伊了還擋不住他操心。
“……冇事!”元昶聲音都劈成了八瓣兒,湊嘴咕咚咕咚冒死喝水,一碗水立即見了底。
“……我還要往腰上纏。”蕭宸道。
燕七轉返來坐到蕭宸劈麵,監督著他把飯好好吃了,看著他手上纏著的繃帶,還是忍不住道了一句:“死活都不該讓你跟著來的,下回再拗不過你咱倆就乾一架,誰贏聽誰的如何樣?”
算了,先顧麵前的重傷號吧。端著水疇昔蹲到元昶身邊,看了看這位實在冇體例自主抬開端來,便伸了手勾住他的頸子,謹慎地給他抬起個角度,“漸漸喝啊。”把碗湊到元昶嘴邊,卻見這位臉和耳根子紅成了一片,“哎,是不是扯著你傷口了?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