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自是不會承諾,那說客卻另有後招,轉天便將他遊說你爹之事誇大了數分傳播了出去——無疑是一招反間計,那姚立達立即抓住機遇,一道摺子遞進京,彈劾你爹裡通內奸!所幸有你們大伯在京中照顧,這摺子被皇上采納,姚立達目標未達專內心頭不痛快,又使出下作招數,假惺惺地帶了兩個美妾上門,說是看你爹帶兵辛苦,賜給你爹受用的——誰又不知那兩個美妾是他的眼線?!
“舊衣服的話,肚兜也是能夠給的。”燕二太太同燕七一唱一和,又把肚兜的事提起來,滿屋裡服侍著的丫頭婆子就都跟著笑。
五枝侍立在門外,將裡頭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內心直歎:這崔家公子真是生得一副小巧心啊,將來做了二房半子的確再合適不過!隻不過他那身子骨……唉。
“誰想姚立達不知從那裡探聽得我在京中另有兩個幼兒,常常我要回京,他便從中作梗,不予批覆離邊公文和路引,生生關鍵我個骨肉分離整天飽嘗相思折磨……冇有路引,便是你爹能將我偷偷護送出邊關,也是冇法再向前行進半步,你爹寫摺子陳情,怎奈姚立達在朝中的黨朋早有籌辦,舉出國法來辯駁——這國法卻也不是當今的國法,而是先帝在位時的法條,此中邊關駐軍一章裡便有那麼一條說道,凡我方將領與敵暗裡打仗,不問啟事,務須禁步於關內六個月以觀後效,其隨軍家眷亦在被限之列。
燕九少爺偏頭白她一眼:“鄙陋。”
“我爹被安排在甚麼處所?”燕九少爺持續問。
“一個是大伯派來護送的長隨五枝,另兩個都是老友。”燕七道。
“體例不錯,但要做到不動聲色,不要傷了她的心。”燕七拍了拍燕九少爺膝上的手。
“功高蓋主,誰能不忌?”燕二太太微嘲隧道,“你爹不但在我軍中甚馳名譽,便是在四夷那邊也是威勢赫赫,甚而常有那說客、細作喬裝打扮了混進關來,遊說你爹叛國離宗改投外族,許給你爹最豐沃的地盤和礦藏,無儘的牛羊馬駝和珠寶美玉,乃至還承諾了讓他做一方諸侯,可自治自理本身的封地……
“怪我”,這兩個字飽含了太多的意味,十年來統統的慚愧都固結其上,令這簡樸的兩個字聽上去非常沉重。
蕭宸噌地一下子從坐位上站起來避到一邊去,行禮道:“伯母折煞長輩,長輩並未出甚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