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如何會晤過你胸口？”蕭宸也看著她。

流徵――楊姨娘――步家遺孤――燕子恪的妾室和庶子，這條線彷彿以捋得很清楚了，可這仍舊不能解釋，為甚麼楊姨娘要將天石擺件放到燕七的房裡――莫非她當真隻是出於美意，實則並不曉得天石的毒性？那擺件曾是壽王私製玉璽的一部分，如何就會落在楊姨孃的手裡？

“……流徵。”

“那位三少爺的名字？”燕九少爺詰問。

――燕三少爺和燕六女人――竟然不是燕子恪的骨肉！

“這世上隻剩下大伯和爹曉得本相，我不以為我們能從大伯嘴裡取出任何一個字來。”燕九少爺淡淡道。

“大伯與你那舊主是何乾係？”李嬤嬤說得含混，燕九少爺卻未肯等閒放過。

“……步銀河。”

“以是能夠到此為止了吧？”燕七問她的妖怪弟弟，這孩子太早熟了，成精了都，也不知他倆誰才更像活了兩世的。

“以是，”燕九少爺站起家，慢吞吞撣了撣身上衣袍，“等戰亂停歇吧，隻要爹不死，總有機遇問到他。”

“聽好，步家與壽王的乾係，我暫可不問，而你現在務須答覆我：我和家姐，是否是燕家人？”燕九少爺盯著李嬤嬤一字一字地漸漸吐出來。

李嬤嬤卻未重視他兩人，望著空中的目光放空著，持續往下言道：“十多年前，奴婢的舊主家中遭遇大難……閤府長幼悉數喪命……奴婢當時因正去夥房催飯，見機躲入醬缸逃過一劫……楊姨娘……當時是府裡的二少奶奶，帶著二房的小少爺和小蜜斯，也因遁藏及時而幸運存活……後大老爺將我們接了去，令楊姨娘冒充他之妾室，自此接入了燕府，而奴婢則被大老爺安排至了二老爺處，做了七蜜斯的教養嬤嬤……”

“大伯用了甚麼藉口把楊姨娘帶回燕府的？”

折騰到現在，自家的午餐還冇有來得及做，丈夫中午不返來吃，隻做本身的便成。李嬤嬤撥了撥灶膛裡的爐灰，填了大把的柴禾出來，不一時火勢便旺了起來，拽過把小凳坐在灶前，一隻手扯颳風箱，風一吹，有灶灰夾著甚麼從灶膛口噴了出來，正沾到臉上，李嬤嬤伸手拈下看了看，見是昨晚冇燒潔淨的信紙殘屑，探手把殘屑重新扔進灶裡，看著上麵那幾筆蕭灑疏朗的瘦金字漸漸地在麵前燒化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