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恪嗬嗬地笑起來：“我的閨女如果嫁了個本身不中意的男人過平生，我纔是真正地心疼至極。況以武家小二之能，娶了驚春必不會委曲了她，退一萬步說，就算武小二帶著驚春將日子過到了舉步維艱的境地，也另有我。我的半子，是雀是鷹，我都能讓他直入九霄。”

……好吧，他贏了。老太太決定投降，歸恰是他閨女，他愛咋地咋地，他父女倆吃了秤砣鐵了心，說啥也是冇用了，隋氏你自求多福吧，婆媳聯盟宣佈崩潰。

燕大太太點頭又點頭，拿著帕子擦淚：“話雖如此，可我隻要一想到那孩子缺根胳膊，這顆心就替驚春揪得難受……”

上頭坐著的老太太和下頭旁聽的大太太將近就著伴瘋掉了，老太太瞪著兒子張了半天嘴，好輕易找回本身要說的話：“……甚麼文可提筆作詩、武能上馬殺敵，那也都是之前的事了！現在他缺了條胳膊！缺的是右臂！他還拿甚麼寫字拿甚麼殺敵？！冇了胳膊連官都做不了，將來除了吃本身老子還能拿甚麼贍養本身？！難不成要讓驚春用嫁奩養著他？！”

燕大太太又氣又慌又痛心，捂著胸口原地急喘了半晌，便提聲叫人出去服侍她梳洗，一迭聲地催促：“讓人備車――去――去普濟庵――快！”

“大好男兒固然多，一定都能上得了疆場殺得了敵，上得了疆場殺得了敵，一定都能完完整整的活下來，完完整整的活下來的，一定與我驚春年紀合適、門當戶對，年紀合適門當戶對的，一定文武雙全、豁達通透，文武雙全豁達通透的，一定我家驚春看得入眼，”燕子恪說著頂針兒話，一點都不打磕巴，“武家小二，文韜武略樣樣皆通，琴棋書畫都有成就，為人豁達堅固，行事沉穩全麵，有以一敵百之勇，有率領全軍之能，有頂天登時之姿，有否泰安閒之性，如許的一個年青人，智勇兼備，文武雙全，有姿有品，有度有量，實乃人中龍鳳，驚春慧眼識人，更加可貴，這門婚事無可抉剔，早早定下方纔安妥。”

燕大太太卻隻聞聲了女兒口中的“武二哥”三字，又急又氣幾乎嘔出一口血來：“你誠懇奉告我――你和那武琰――是不是――之前便有了私交？！前兒我們去看他，他――他是不是哄誘你嫁他了？！”

燕大太太同著燕子恪離了四時居，亦步亦趨地跟上他，眼淚刷刷地往下掉：“老爺……那但是驚春……是我們的親女兒啊……”

“武家小二的胳膊乃為百姓保家衛國所失，哪一個敢笑他？”燕子恪掀了衣襬坐到下首，好整以暇地歪著身子看著他老孃，“連聖上每年立冬之時都要率文武百官至城外憑弔為國捐軀的義勇之士、恩賞老兵傷兵及孤寡家眷――笑話這些人莫不就是在笑話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