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航一家三口都不是太好熱烈的人，是以晚餐吃得也略顯溫馨，飯後用了盞茶，世人便要告彆，蕭家父子送著人往外走，蕭太太卻將燕七拉了住，走至一旁，從身後丫環手上捧著的精美小盒子裡拿出一支攢簇成瓔珞式花瓣的花絲菊金簪，金絲拉得又細又勻，微微一陣風便吹得這層層密密的金絲花瓣顫出一片金芒，那花內心鑲著細碎的紫水晶，在燈籠的光下閃動著夢幻又溫馨的光。

“等了多久？”一行說一行跨上階來，在燕七臉上看了看。

蕭天航仍舊冇有應這話，卻還在細心地打量燕七：“為何這麼瘦？在家裡不好生用飯？”

“本日贏了？”燕子恪乾了本身碗中酒，每逢春季都是最忙的時候，他也冇了空去看綜武比賽。

“唉……”

“好。”蕭太太笑著悄悄撫了撫燕七的頭頂。

“你的箭法師父是哪一名？”蕭天航詰問。

燕子恪尚未回府，燕七就在廊下站著逗水仙，水仙纔剛吃飽喝足，正覺歡愉，撲扇著翅膀飛下來，立在燕七肩頭，歪著頭鬼鬼祟祟地瞅著她：“安安？”

甚麼才叫家常呢？不是家長裡短，不是噓寒問暖，不是體貼則亂。

“叨教蜜斯……蜜斯的胸口處，是否有一粒硃砂痣？”蕭天航倍感抱愧卻又有些孔殷地看著燕七。

蕭天航冇有回聲，卻目不轉睛地深深望著燕七的臉，很久纔再次開口，聲音裡染著按捺不住的暖意：“這些年蜜斯過得可還好？”

“過節收了那麼多的菊花酒，再如何喝也喝不完。”燕七拿起碗在燕子恪的碗邊碰了碰，淺嘗一口，清澀回甘。

“嗬嗬，我做觀眾。”

“是記不得了，”燕七道，“我當時還小。”實在是還冇有穿來。

“晚餐吃了甚麼？”燕子恪將酒罈放在桌上，三枝用盆打了淨水出去，放到臉盆架子上，便同一枝一起退出去了。

“傳聞我爹當年也是綜武隊的，他是甚麼擔負呢？”

“嗯，你說。”

一人一鳥相依偎著立在暮秋的晚風裡，直到夜色黑得袒護住了滿園的蕭瑟，遠遠地亮起一點晶光，緩緩地向著這廂飄過來，及至近了才見此人一手挑著琉璃燈籠一手拎著罈子酒，一枝倒在前麵空動手。

“蕭大人明天宴客，把整支綜武隊都拉去了。”燕七扛著水仙站在中間圍觀燕子恪洗手。

水仙已開端明目張膽地偷喝起酒來。

“大人美意長輩心領了，”燕七看著他，“長輩每日都會在書院騎射社中練習射箭，且每日的練習量也都由教頭安排好了，多練一定合適，過猶不及，還請大人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