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騎射社練習結束，燕七才從書院門口出來，便被一個下人模樣的人躬身攔住，手裡遞上一張帖子，口中則道：“家主誠邀燕七蜜斯明日下午準期到臨敝府彆苑。”

“魚膠我曉得，《考工記》裡保舉了製弓所用的六種膠，包含鹿膠、馬膠、牛膠、鼠膠、魚膠和犀膠，但為甚麼要把鹿膠換成魚膠呢？”燕四少爺問。

“咦？你還真的是比前些日子瘦了。”燕四少爺細看燕七實在裹得挺嚴實的，“我就說嘛，我們燕家就冇胖人，小九也是個瘦子，不成能獨你一人兒胖，並且女孩子到了你這個年紀也該長個兒了，個兒一長起來天然就瘦了。不過此次出來你也該穿得再光鮮點兒，女孩子們凡是去彆人家做客都恨不能把自個兒捯飭整天仙兒，小五那丫頭每次出門前起碼要花大半個時候打扮，傳聞今兒還邀了很多會箭的女孩子去赴宴，這但是你結朋識友的大好機遇呢！”

“嗯，跟你作個伴。”燕七道，看了眼燕四少爺身後正欠身向她施禮的一枝。

……

一個多時候的路程在閒談中倒也不顯得很冗長，馬車在群山包抄中穿行，秋風掠過蒼鬱的密林吹進車窗，已有了七八分暮秋的肅冷，燕四少爺伸手將本來開著的窗扇關上，在燕七身上瞧了幾眼：“你怎穿得如許薄弱，為了能顯瘦嗎？”

“好吧，四哥。我不去了，你好好玩兒。”

“好的，那就奉求你了。對了四哥……”

“高配就是很不錯的搭配組合，頂配就是頂級的、最好的搭配組合。”燕七道，“這張弓的做工說來已經算得上是很精美了，不過如果想要精益求精一些的話，能夠把鹿膠換成魚膠。”

馬車在山根兒處停了下來，依山建著一排房舍，是公用來存放馬車和供車伕歇腳的，已有七八輛馬車先到了，熱熱烈鬨地在原地等，見燕家兄妹下了車，就有人叫了一聲：“又來一家，差未幾人齊了，能夠上了！”

“本來如此！”燕四少爺毫不思疑地就信了。

燕七依言坐疇昔，也將臉貼在玻璃上，這個時段的春季大抵是一年中最美的風景，那千疊萬層的山巒被紅的黃的綠的樹葉染做了虹綢霞緞，迷離的煙靄繚繞在山腰峰頭，金透的陽光灑下來，十萬大山都像被嵌上了燦燦的寶石花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