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說得是。”貢嬤嬤深覺得然。

“你還是很想去大漠嗎？”燕七偏頭看著她的弟弟。

“我是不是把這小我獲咎狠了？”燕七道。

她說：“波哥兒總想著同他幾個朋友出遠門去玩耍，實是不知天高地厚，內裡傷害重重，他一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安曉得人間險惡，硬是被我強強摁下了。”

“不若換個彆例，”燕九少爺慢慢道，“從本日起，每晚待丫頭們睡下，你便悄悄從屋裡出來，到前頭爹孃的房裡去睡，擺佈你早上起得比彆人都早，屆時再不動聲色地回本身的屋子，如此試上一段時候，看看有無轉機。彆的，金飾和衣服隻用大伯給的，沐浴的話，找個藉口把丫頭們都打發了，在爹孃房裡洗，不要被任何人發明，以免泄漏風聲。每日放課後去我那邊，不要再在你的書房待著，亦說不定那東西是放在你書房裡的。這幾日趁著天好，讓丫頭們把你的書全都搬到院子裡曬曬，一應文具全數拿到我的書房去，便說監督我讀書。”

“俄然不想了，”燕九少爺語聲幽涼，“我現在對阿誰背後下藥的人更感興趣。”

可他和她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呢？燕大太太儘力地想了好久，不是未幾，而是……過分平淡過分天然，竟冇有一處能讓她銘心刻骨的處所。

他說：“水至清則無魚，人亦非無過聖賢。家業大，人丁多，管理之要不在嚴苛到眼中不容沙，而在長於操縱世人之好處，躲避世人之弊端，是非互補，環環相扣，交叉有序，通力合作。掌權者更應和光同塵、與時舒捲，於人，有寬恕之量，於謗，有忍辱之量，於忠告，有虛受之量，於萬事，有包容之量。驚春身為女子，宜柔不宜剛，宜寬不宜隘，剛極必折，隘則生戾，既失了大氣，又失了民氣。”

月朔十五，是端莊伉儷同房的日子，在彆人家，哪怕男人再寵妾室，逢每月的月朔和十五這兩天也是要去正妻的房裡報導的，更何況明天還是最該團聚的日子。

燕大太太艱钜地將含在嘴裡的茶嚥下喉去，隻感覺苦到胃都抽縮了。

冇有甚麼能比這更美了。

“大漠會是甚麼樣？”燕九少爺將胳膊枕在腦後，大漠是甚麼樣，他當然早就從各種的書上體味過了，可他還是想問問中間的這小我，想聽她說一說她心中的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