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得了便宜嗎?
“我說甚麼來著。”熟諳的聲聲響在耳畔,一如平常般安靜,就彷彿現在正與她坐在炕頭上說話,“我說我能救你的,信了嗎?”
燕七就跟著他上了車,崔晞從坐榻下的抽屜裡取出一條大大厚厚的棉巾子,笑著和燕七道:“頭髮解開,我幫你擦。”
崔晞一笑:“閒著也是閒著,不應戰一下未知,這日子過得另有甚麼滋味。”
樹上的燕七早有籌辦,這樹是沿河而種,從樹杈上向前一躍,下頭便是河水,瞅準河裡一處無人空當落下去,而後便向著燕五落水的處所緩慢遊了疇昔。
“還放燈嗎?”燕七看了看桌上崔晞的那盞天鵝燈,“我的那盞被擠落了。”
“你讓我滾,我必然漂標緻亮地滾,”雷豫笑著用輕浮的目光在崔晞的嘴唇上抹過來抹疇昔,“前提是,你須應了我這請兒,不然今晚斷不放你回家。”
“你——你敢——你這是殺人!殺人是要抵命的!”燕五女人大驚失容,倉猝揪住燕七,恐怕她當真放手讓她淹死。
“好啊。”
“很遺憾,就是滾出天涯,你和我還是一樣姓燕。”
“燕驚夢,你看看岸上,”燕七道,“這場亂子是誰引發來的,你內心清楚。你能預感到這場亂子會死多少人麼?如許的結果,你能不能承擔?敢不敢承擔?如果你不能也不敢承擔,這任務又會落在誰的頭上?我想,會讓他感到難過的不是你死在了本身製造的混亂裡,也不是你不但本身作死,還帶累了很多無辜的人,亦不是你不但本身死了,還要讓你的爹孃乃至家屬承擔你造下的罪孽,而是——他的女兒,一絲一毫也不像他。”
崔晞拿著棉巾子罩上來給她揉擦髮絲上的水,行動溫和又工緻,巾子上還帶著淡淡的冰菊香,“你的頭髮也太多了,再長長些怕要壓頸子。”
燕七卻在這個時候俄然鬆開了箍著她的手,燕五女人整小我一下子就沉入了水中,她慌得冒死掙紮,可身材與四肢卻早因驚駭和冰冷的河水浸泡而生硬有力,她嚇破了膽,乃至難以節製地失了禁,她絕望猖獗而又崩潰,眼看著就要泄去最後一口力量,卻覺脖領一緊,又一次被燕七拎出了水麵。
她猜的冇錯,她的頭衝出河麵的一頃刻,萬點燈火鋪天蓋地地綻放開來,彷彿在慶賀她的大難不死,這光輝誇姣的光衝散了統統驚駭和黑冷,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從未感覺這天下竟是如此誇姣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