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跟我說這是你親手做的。”燕九少爺唇角微抽。

……

湖心處小小清舍三間，白牆墨瓦，不染塵煙。

燕七把從山裡彙集的樹葉花瓣和山溪裡的雨花石給每位兄弟姐妹都送了一份疇昔，算是小禮，這也是應有之儀，本來也不是甚麼金貴物兒，人家稀不奇怪，在她來講底子無所謂，歸正禮節到了也就是了。

“我把我們挑的那些雨花石送給了我娘，成果你猜如何著？”武玥早上一來就和燕七陸藕道，“正趕上武十一和武十三想要悄悄溜出府去騎馬，被我娘一眼瞅見，抓起一把雨花石就隔窗甩出去了，把那兩個傢夥打得吱哇亂叫，成果石頭也都摔碎了，怪可惜了的。”

“……”又來。“你想要甚麼？”

……

將出抱春居大門的時候，一枝恭候在門前，施禮和燕七道：“老爺請七蜜斯往書房一敘。”

這一週的禮拜四又是存候日，早晨一家人一起用了晚餐，飯後各回各院，燕九少爺則被燕老太爺叫去了外書房，至八.九點鐘的風景方纔返來。

燕子恪有兩個書房，抱春居第一進院的西南角有一座小跨院兒，那是外書房，平常用來會客及措置些庶務，另一個書房位於後花圃，繞過瞧月亭下假山，沿薔薇籬笆所夾白石小徑盤曲前行，過一道月洞門，遊半條滴雨廊，轉過靈璧石屏嶂，穿入綠肥紅瘦芭蕉海棠，麵前便現出一湖初盛荷華來。

“挺好的。”燕七道。

“哪兒來的荔枝？”燕九少爺慢吞吞走疇昔，坐到炕桌另一邊。

燕七轉頭看疇昔，見正對著視窗的廊下掛著一大串風鈴，鈴鐺是玻璃做的，圓柱體的形狀，玻璃的內壁上鑲貼著各色百般的樹葉與花瓣，此時正拂過一陣荷風，玻璃鈴鐺滴溜溜地轉動起來，相互相撞，收回叮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