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斥責的語氣像一桶重新澆下的涼水,一下就把她激的渾身一顫;可也恰是這一顫,讓她驚駭慌亂的心在刹時復甦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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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無策的武功再高,可在這麼大的動靜麵前,自保是冇有題目,但你能肯定他能庇護娘娘至安然無虞?”說到這裡,素玄便揪著頭髮抱著頭蹲在地上,一張臉也不知被嚇得還是被驚的,煞白到透明:“完了完了!如果皇後孃娘出事,我也不消歸去了,直接麵朝大梁,自刎賠罪好了。”
雖說他是廢太子,可崇高的皇家血緣仍然要民氣存畏敬;再加上現在冇有林瀞瑤和沈正河跳出來乾與,又有保皇黨一派出麵支撐,彷彿已經構成了以上官無痕馬首之瞻的局麵;宮中環境,大抵已被節製。
這些年來,不是他們甘心忠心耿耿的跟從在林瀞瑤身邊被呼來喝去,而是朝局如此,前程茫茫,他們身為螻蟻又怎能撼動阿誰殘暴女人的鐵腕權勢?但是,這也並不代表他們就甘於忍耐,一旦有人肯站出來,那怕是一條凶惡之路他們也會熱血跟上;因為他們曉得,這纔是一條正路,一條無愧於心、坦開闊蕩的正路。
說著,上官無策便拉緊徐昭的手腕,藉著另一隻手中高舉的夜明珠光輝,照亮火線三步以內的空中:“你如果然的擔憂我,就好都雅清腳下的路,我們快些出去,千萬不能跟林瀞瑤死在一個洞裡。”
看著被上官無痕三言兩語就固結成一股力量的禦林軍和朝臣,站在一側的素玄撇了撇嘴;皇上本還想著來大宛打一次秋風,可就現在這環境來看,打秋風比較困難,還是先把皇後孃娘帶返國纔是正理。
上官無痕捏緊拳頭,眼神平靜的看向正陽宮:“不會的,有無策跟著她,她和無策都不會有事的。”
孫博護著上官無痕和老孫頭攜著眾位朝臣緩慢從正陽宮中跑出來,素玄站在宮外的空位上,看著已經微微傾斜的宮殿,一臉惶恐:“這是如何回事?是地龍翻身嗎?”
暗道深處,跟著腳下的不竭坍塌,徐昭幾近是在被上官無策拖著往外飛奔;隻是他身上又揹著上官祁佑的屍體,即使這幅屍體被儲存的極好,可仍然生硬冰冷,想要好好的背起來已是不易,更何況是要揹著飛跑;以是,他一邊要照顧徐昭還要謹慎不能將先帝的屍體跌落在地,當下也顯得略顯手忙腳亂、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