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拿袖子擦了擦眼淚，腳步更快了。

胡蓉英走過來悄悄摟住我的腰，“他們和我們的緣分儘了，就散了，你不要這麼自責。”

我飛了上去，學著狐狸當初的模樣掐訣唸咒，一道道咒語凝成金色的標記盤桓在上空，一扇鏽跡斑斑的大門朝我緩緩翻開，我看了一眼身後的一片狼籍，轉過身決然決然走了出去。

我在內心冷靜禱告，看著那些超度後逐步由黑轉白的霧氣，他們漸漸散開，有小黃皮子跳著跑著走遠了，有小魚吐著泡泡垂垂遊遠了，有已經修成人身的山精朝我揮手告彆......

我拍了拍元歲的肩膀，表示先上山。

我摸索著開口，“河伯？”

他一抬頭，“感激的話就不必說了，先歸去吧。”

來世，如有來世，做風做雲，做自在的山川湖海吧。

統統的仙家都趺坐而坐，手裡各自擺著奇特的姿式，無數的光暈從他們的身上散開。被攔腰斬斷的大樹重新規複活機，那條河伯甜睡的河道重新由血紅變成青綠，班駁的崑崙山逐步在規複他的原貌。

我牽著胡花花胡豆豆走到都會入口處，當初出去的氣象一點一滴從我的心口閃現，當時的狐狸為了讓我笑一笑，變著法地討我高興，可我當時候卻一度覺得他是在做戲，是為了矇騙我。

河伯跟著我們一起上山，一進了山中結界，他在山腳下的打扮就完整變了，變成了阿誰霞姿月韻，娉婷嫋娜的標緻女人。

元歲從速上前，看了看我身後的世人又上高低下看了我一眼，確認我無缺無損才說道，“這麼久你去那裡了？我返來看不到你，到處都找不到人，急死我了。”

我向世人解釋了一番我必須分開的啟事，以及我禪位的決定，以紀伯為首的統統人都沉默了，他們歎著氣不說話。

我麵無神采，“你也騙了我無數次。”

我看著天上的怨靈織就的玄色雲團變成小黃皮子的形狀，變成小兔子的形狀，變成魚蝦的形狀......他們是山中的精靈，修煉一半身殞，地府不收，天庭不容。

小子身上穿戴灰撲撲的長袍，熟諳的我熱淚盈眶。

一起上，我向他們大抵講了講我這段時候的遭受，同時他們也給我說了崑崙這邊的事情。

霧淵見我的冷酷，聳聳肩挑了一下眉頭，“好歹我也救過你很多次吧，”

我說完，掐訣做動手勢，手指翻飛，所過之處敏捷規複原樣。

“餓了吧。”他收好魚竿朝我走來，

我飛在半空，看著漸漸複原的家，內心熱流湧動。

阿誰老頭一身麻衣粗布，瘦長的臉上刻滿了皺紋，他一眨不眨地盯著竹子做成的魚竿，剛好一條魚咬了魚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