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紀蘭第二次向紀澄倒苦水了,像是務需求讓她曉得,嫁進高門大戶可不像她設想的那般誇姣,多的是苦處。
“我們快彆說這些了,提及來就悲傷。你們曉得我的難處就行。你此次到都城來,姑母必然會想儘體例幫你的,若真是成了,我們姑侄倆在都城也算有個照顧。隻是這都城的水深得緊,高門大戶的人眼睛都長在頭頂上,那突然新貴的做派又實在讓人瞧不上。實在以你這等才貌,如果能進宮服侍天子,此後莫非還愁彆人敢找國舅爺的費事?宮裡冇有太後,如果服侍好了天子,過得又舒暢又安閒,都城一溜的貴夫人都要在你跟前膜拜,彆提多解氣了。”
可過後,等紀澄長大了,才發明當初的心機多麼老練好笑,紀蘭底子冇有任務去幫他們。以是現在的紀澄是感激紀蘭的,冇有她,恐怕紀家連找門路都摸不到大門。
紀澄無話可說,隻能不斷點頭,表示本身聽出來了。
“嗯。”紀澄應了一聲。實在所謂的練功,就是那位女先生教她的攝生練體之道,練過以後滿身倦怠,倒的確好睡覺。自從由晉地來京後,一起上冇有前提,她好久都未曾練過了。
話雖如此,可如果是紀蘭回晉地,隻怕紀澄他們家是毫不敢如許忽視的,無他,身份權貴與卑賤罷了。
而這邊紀蘭還在乾脆,“當時我就想,憑我的才貌,早知當初還不如進宮去服侍天子,也免得受這份罪。宮裡頭那位雪貴妃冇去之前,寵冠後宮,便是公主意了她也得謙遜,在她跟前兒就是屁都不敢放一個。連帶著雪貴妃那一家子都飛黃騰達了,她那哥哥現在還把持著吏部的大權呢。”
可惜紀澄不曉得的是,世家勳舊之間盤根錯節,姓祝的背後也有一大幫的權勢,而紀蘭較著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壓根兒不想淌渾水,到最後還是她爹爹帶了一半產業去求紀蘭辦理,才停歇了禍事。
紀蘭的行動微微一頓,她才發明本身這個侄女兒真是個妙人,不過再聰明紀蘭也不怕,聰明人偶然候反而更好說話,她們老是曉得本身要的是甚麼。
“昨晚睡得好麼?”紀蘭一邊由著小巧給她梳頭,一邊問。
“你彆唬我。你們對我有怨氣,我都能瞭解,那是我的孃家啊,我莫非情願眼睜睜看著不睬?那的確就是拿剪子在捅我的心。但是你姑父不爭氣,壓根兒就幫不上甚麼忙。”紀蘭彷彿終究找到聽眾了似的,一股腦兒地把統統的抱怨都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