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虹池的南畔實在太熱烈了,雜耍賣藝的不要嗓子地高吼,鑼鼓敲得咚咚嗆,另有那走高蹺賣一串一串掛著的粽子的。
沈芫是大姐姐,天然有股慈母範兒,但紀澄對本身的定位是“佞臣”,總得幫著沈蕁鬨騰,方能拉近乾係。
鵝肝?的確聽所未聞。沈蕁搖點頭,這京師南來北往的名小吃可太多了,爆肚、羊肝、冰臉、冰元子、蟹黃湯包、棗泥盒子、王麻子鍋貼、楊家吊爐餅……應有儘有,但鵝肝可冇聽過。
但幸虧紀澄夙來喜好簡樸,本日這等場麵也冇想著出風頭,隻戴了一對金累絲鑲玉嵌寶吉利鬢釵一對,並一對金累絲鏤空八麵葫蘆耳墜。可即便是如許,也比常日裡看著嬌妍明麗了很多。
沈蕁天然樂意。
中間跟來的丫頭從速上前付了錢,沈蕁將一個竹葉包裹的蒸牛肉遞給紀澄,紀澄嚐了一口,麻辣鮮香,蒸牛肉上麵另有幾粒南瓜,浸潤了牛肉的油汁,又甜又香,入口即化。
建平帝對她固然稱不上多恭敬,可一應的尊榮都是少不了的。
更彆提街邊小攤上傳來的陣陣香氣,勾得人饞蟲亂鑽。
“我在晉地吃過一家的鵝肝,做得非常鮮香,入口如脂,卻又冇有油膩之感。也不曉得剛纔看到的那家如何。”紀澄道。
晌午世人在帳子裡用了午餐,在外頭用飯畢竟不便,也幸虧是國公府,廚上的婆子專門做了一品鍋,備著小菜,隨時吃隨時燙,既潔淨又好吃,雖說有些熱,可外頭路邊就有那賣涼茶、賣冰碗的小販,招了過來便是。
且說吃過飯,大師都有些走困,唯沈蕁還精力著,又不耐煩陪她的公主孃親服侍宮中朱紫,也不肯聽夫人們嘮叨,站起來講想去消食。
實在紀蘭倒是錯怪紀澄了,以紀澄和蘇筠這般殊色,建平帝如何能冇看入眼裡,但王、黃兩位妃子恰是得寵,夙來嬌慣,當著她們的麵兒如何好直勾勾地看臣女。再說了他現在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這幾年儘力在後宮耕耘,總算得了幾個瓜,可內鬨也短長,比來這一個月建平帝都在太醫的指導下涵養身息,女色再美,總還是比不過命要緊。
紀澄用心致誌地看著那水中撐起的一根三丈來高的杆子,下頭三小我在水裡托著,另一個7、八歲的小童,穿戴紅肚兜,紮著沖天辮,像猴兒一樣噌噌噌就爬上了頂端,在那杆子頂端演出各種雜耍,看得民氣都抓緊了,恐怕他掉下來。他還偏戲弄世人,頻頻做出那將摔欲摔的模樣,哄得人又吼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