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了幾個朋友去南邊玩玩。”沈徹道。

但沈徹何嘗奇怪過五色縷了？不過出門一趟就又招惹了一名南詔公主，剋日這樁豔聞在都城傳得沸沸揚揚。

紀澄往昔的劍舞是怡然自樂的，有雪而輕，但本日那劍芒卻像是含了煞普通，雪不再輕如飛花，而是寒芒大振。七夕本是夏末，卻生生地被紀澄舞出了夏季的寒冽。

紀澄固然不喜李芮，可也得承認玉姐兒生得可真標緻，又白又嫩的麵龐，肉嘟嘟的叫人恨不能咬一口，或許是年紀到了，紀澄看著玉姐兒幾近挪不開眼睛，心底也忍不住想，如果她能和沈徹有孩兒的話，必然也會像玉姐兒這般玉雪敬愛的。

沈徹笑道：“還不就是應個卯的事，轉頭我叫人跟胡大人大聲號召就是。那大理寺我也不愛待，等轉頭我跟天子孃舅說一聲兒，讓我去外務府掛個名兒隻怕還好些。”

老太太點點頭，“去那裡啊？服侍的人可挑好了？”

出城的路上，楚得騎著馬和沈徹並肩走著道：“你都曉得勸我納個小十，你如何不勸勸你本身納個小2、小三的？”

老太太見著沈徹就問：“可吃過飯了？”

彼時穎水畔的人實在已經走得差未幾了，沈徹左手掌心托著一盞蓮花燈悄悄放入水裡，用手撥拉了一下讓燈往河心去，免得一會兒流到下流在岸邊停頓了。

妃紅色的衣裙將紀澄的麵龐映得紅潤了很多，她病了好幾日，前兩日底子下不得床，誰都冇推測她這麼快就規複了精力。

卻說紀澄回到九裡院就叮嚀霓裳給沈徹清算行李，沈徹的衣食住行向來都是不經她的手的，她也冇想過要超出那條線。

沈徹盯著紀澄的背影看了好幾眼。以往他進門，大要上固然冇看紀澄，但紀澄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沈徹的法眼。可冇有哪一回是像本日這般隻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的。

沈徹才分開沈府冇兩天，李芮那頭就喊肚子發作了，疼了一天一夜生出個閨女來，還幾乎弄得血崩。

紀澄在離沈徹三尺遠的間隔處停下，她微微昂首看著沈徹，眨了眨眼睛，心境翻湧，又太多的話想開口，卻又不知從何開口，躊躇半晌，見他還是等著，總算是尋得了三分勇氣。

紀澄悄悄感喟了一聲，老太太朝她看了一眼，心底也是感喟，她也是鬨不懂沈徹內心是如何想的了，每次問他，就顧左言他，到最後乾脆躲著她不去芮英堂了。

想到這兒紀澄又是心傷，穿好的五色縷又被她一根一根地從針眼裡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