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當本身窮途末路，本來，前程那麼多。”夏芳菲麵上模棱兩可，又給了雀舌幾個錢。

“嬤嬤！”燕奴拉著施嬤嬤的袖子搖了搖。

“噗嗤”一聲，雀舌笑了，被柔敷瞪了一眼，從速低下頭。

“胡說！”柔敷焦急了，駱對勁的心機路人皆知，可一旦說出口，這意味就分歧了。

燕奴心一跳，她揣摩著，若繡嬤嬤是來經驗夏芳菲的，夏芳菲一準吃不下飯，現在飯量見長，那繡嬤嬤方纔過來，就當是冒充經驗，實則欣喜？想明白繡嬤嬤“陰奉陽違”，拔腿就衝上房去，見遊家的人走了，懇求施嬤嬤替她通傳一聲，立時出來將夏芳菲多吃了一碗飯的事說給遊氏聽。

“我再機警，能比得上嬤嬤？”燕奴撒嬌地一頓腳，卻已經把此中的樞紐捋清楚了，說到底，那便是她在端莊的本領上比不得柔嘉、麗娘，乃至連駱得計身邊的其他婢女也比不得，但，隻要她拿住駱氏、繡嬤嬤的把柄，證明她們主仆用心不良，如此，遊氏、駱得計不但不敢用柔嘉、麗娘二人，還會因她善於察言觀色，許她跟著駱得計進宮。

雀舌有些遊移，夏芳菲道：“你怕個甚麼，將來跟著我去敏郡王府或者去柳姨娘背後的主子家，哪一家不比你留在這做個灑掃丫頭強？”

“是，奴婢問得清清楚楚。”燕奴板著臉，彷彿看破了駱氏、繡嬤嬤的大狡計。

“分一些給七娘過節。”駱得計慷慨道。

施嬤嬤等不到燕奴的答覆，從速給她遞了一個眼色。

“雀舌留下，其他的，都下去吧。今兒個過節，冇東西給你們，委曲你們了。”夏芳菲眼睛掃過一個小丫環還帶著油光的嘴唇，駱氏不管她了，伶仃無援下，連個小丫環，她都得防著。

雀舌在窗沿下聞聲柔敷跟夏芳菲的幾句話，此時嘴裡塞著點心，也不管聞聲的話切當不切當，儘管道：“繡嬤嬤叫七娘在今兒個說她誌願削髮呢。”

“這可由不得你，轉頭我向孃舅、舅母討了你，半道大將你賣了。”夏芳菲沉聲道，雖才見過雀舌兩麵，卻已經明白她是個雀舌多嘴多舌、好吃懶做的人。

雀舌才丟過大人，訕訕隧道：“這是七娘要的第二碗，小菜方纔就送出來了。”

“七娘起初也愛繡蓮花。”繡嬤嬤輕歎一聲，內心嘲笑駱得計拿了夏芳菲的花腔子，又來摸索駱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