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老奶奶忒地短長。”尚且無錢娶妻日日為後繼香火憂愁的閒漢聞言羨慕地望向老婦身邊的老者,“就冇一個樂意養老的？這把年紀還叫你們出來乞食？”

“她的皺紋必定冇你的都雅。”甘從汝笑道，笑完，見才望著他的夏芳菲竟閉上了眼睛，忙伸手向她鼻下探去。

“……我嫁了你，就一向是姑息，姑息……”夏芳菲又反覆了兩遍，見甘從汝又塞餅子到她嘴邊，因新近更加冇有食慾，便扭頭不吃，非常嫌棄地看甘從汝一眼，“我就冇想理睬過你……”愣了一愣，又說了一句，“你也冇對我好過。”不知想到甚麼悲傷事，一時又老淚縱橫。

“七娘……”楊念之眼皮子跳了跳，這二年，也許是曉得夏芳菲有些胡塗了，甘從汝的脾氣便更加好起來，如此這般，叫他這旁觀的常常要替甘從汝不平起來。待被夏芳菲瞪了一眼，又見一旁的張信之早打起盹來，便也閉了眼睛裝睡。

便連自幼便與甘從汝相伴的秦天佑，也與甘從汝各奔東西，攜兒帶女跟著老婆回了部落。

“他生得好，要趕上早幾十年，早弄死他了。”老婦衝著閒漢的背影啐了一口。

再至於賽姨兄弟姊妹，這七人個個吃著天不怕地不怕的甘從汝喂著的“畫餅”長大，個個心大得很，一日翅膀硬了，便個個奔向隻要個名字還不知到底如何的處所闖蕩了，先另有動靜幾次傳來，隨後越走越遠便如斷了線的鷂子，再冇有動靜傳來。

至於項二郎、項漱郎，至今未曾聽聞這二人的動靜，想來他們尚未到山窮水儘須得向新帝投誠的時候。如此便就是好動靜了。

“請。”有須的老者掙紮著遞給閒漢一塊餅。

“哪來這麼大戾氣，心平氣和一點，人家不知者無罪。”老者非常耐煩地哄著老婦，撕碎了餅子塞到老婦口中。

“彆信他的。”甘從汝唯恐夏芳菲因張信之的話大發雷霆，忙謹慎翼翼地看向她，不料夏芳菲卻並未發作，隻是定定地看張信之一眼，嘲笑道：“你當我老胡塗了？蕭玉娘她早不知……”說了一句不知，卻不知背麵該如何接，因而方纔還要去尋秦天佑，此時卻依靠地望向甘從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