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二郎昔日也與蕭玉娘有過幾麵之緣,隻是打心底裡,也不肯瞥見女人插手政事,因而不似甘從汝那般感慨頗多,隻是意氣用事隧道:“五郎愛回就回吧,我是不肯歸去的。瞥見我們項家的江山落到蕭家人,還是蕭家女人手上,我寧肯一頭撞死在這裡。”
到了宮中,卻見宮裡不像宮外百姓那樣噤若寒蟬,個個歡樂鼓勵。
蕭生聽隔壁傳來不知甚麼植物的低吼聲,也不敢亂動,隻是跪在地上求甘從汝:“殿下,您跟玉娘自來是姐弟情深,你快去勸勸秦公子吧,玉娘還在長安城裡等他呢。”
“委曲你了。”項二郎在秦天佑肩頭拍了一下。
夏芳菲、甘從汝頭皮一麻,甘從汝訕訕隧道:“阿姨,實在,賽姨這是奶名,她另有大名。” 幼萱、可蘊、彤安,到底要說哪一個是賽姨的大名?
甘從汝、項二郎一怔,見他們要遷徙至瓊州的心機太後也已瞭然,至此才真正地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蘭鈴坐下後,因覺夏芳菲、廖四孃的金飾新奇得很,就笑道:“你們這金飾標緻得很,公然與我們的不一樣。”
“行了行了,你道我不苦?天佑不苦?大家選的路大家走罷了。”甘從汝唯恐簫生出去嘟嚷些蠻夷、做妾等話,攪黃了秦天佑的大喜之日,還是叫人關住蕭生,另叫人送了酒菜給他。
下船後淳哥兒病了兩日,因而一行人便在驛站裡多待了幾日,待聽聞太後即位之日近了,纔不得不吃緊忙忙地向長安城趕去。
廖四娘不動如鐘,餘光瞥見項二郎鬼祟地打量天子,嘴角微微含笑,對上宋大孃的眼睛,相互客氣地一點頭。
蘭鈴搖了點頭。
蕭太後撫著賽姨後背開朗地一笑,“是呢,你要不要跟姨婆一起住在宮裡?”
“太後要即位。”項二郎冷不丁地丟出一聲。
秦太傅派人來接了秦天佑、蘭鈴二人回府,甘從汝、項二郎,一個是太後外甥,一個是庶子,便雙雙帶著家眷跟著宮裡來的人進宮去。
秦太傅是必然要反對的,指不定為了這事在朝堂上自戕也不必然。
隻見那新娘子並不怕生,才十四歲的人非常依靠地挽著秦天佑的手,一雙杏眼非常獵奇地望著夏芳菲、廖四娘。
蕭太後見甘從汝一群人向她低頭內心就非常受用,並不計算這小奶名字,“賽姨就賽姨吧,當真賽過阿姨纔好。難為你人在嶺南還惦記我這阿姨。你不肯做郡王,就叫賽姨做了瓊州縣主吧。”
到底是與蕭玉娘“相依為命”“誌同道合”多年,甘從汝內心惦記取這事,也不免有些恍恍忽惚,陪著項二郎叫百越人賓至如歸地來了又去,才揹著人伶仃將蕭生的話說給項二郎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