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夏刺史升了一級,成了工部尚書,領了聖命以後,便帶著工部的官員,分開富碩的江南道,向嶺南去探路,路上少不得要帶了上百官差,以防山賊。
夏刺史心中也有此意,但斯須又刹住這心機,“太傅千萬不成,若在太後即位之前告老,豈不是昭告天下人太傅不平太後?下臣雖曉得太傅的苦心,但為了子孫也不該如此意氣用事。畢竟孩子們在嶺南做下的事,若說功績,那功績自是奇高非常,比一乾隻曉得歌功頌德的臣子還要對國有效;可若說罪名,那罪名也很多,順手抓來,哪一條不是要命的?”
蕭玉娘捧著禪位的聖旨進了天子寢宮,並未見到天子的麵,先見到天子親筆所寫的退位聖旨,內心起起伏伏,便拿了聖旨去給蕭太後看。
夏刺史再回長安時,又到了一年蒲月,將所測山勢地形清算成冊呈給蕭太後。
甘從汝無父無母,見夏刺史如許獎飾他,內心也覺熨帖,又領著人抬著肩輿,將夏刺史一群人送出了五嶺之南。
秦太傅問得秦天佑尚未娶妻,內心暗罵他不孝,斯須又曉得秦天佑為的是甚麼原因,因而成心叫人傳話給駱對勁,“奉告駱大郎,叫他再隨船去南邊送貨,就叫他奉告那邊人,就說,蕭玉娘已經入了後宮,做了妃嬪了。”
甘從汝一愣,問道:“玉娘不是進後宮做了妃嬪嗎?”
“尚書大人怎不早說那夏丞就是霽王殿下?”部屬們將夏刺史團團圍住,都唯恐被霽王扳連了――誰不曉得那霽王是被放逐過來的,現在他那般放肆安閒,傳到太後耳朵裡,太後能放心?
夏尚書見他們佳耦敦睦的很,心下甚慰,遠遠地瞥見駱氏慢悠悠地過來了,便也悄悄地等她。
一起公然瞧見有野獸出冇,險象叢生地走了兩個多月,路上稀有人受傷,不但是旁人,就連夏尚書也不由灰了心,再看路上借住的官府衙門哪怕是衙門裡的老爺強撐門麵呢,也顯得寒酸得很。
萬事俱備後,蕭太後令蕭玉娘去與天子說話。
“祖父。”賽姨獵奇地望著夏尚書。
“這是有路了纔好一些,昔日冇有路,這邊的女人們連雙鞋子都冇有呢。賽姨,給你祖父倒酒。”甘從汝大刀闊斧地坐著,教唆賽姨辦事。
也跟著向房裡去,瞧見一桌子宴席已經擺下了,就去服侍夏尚書洗手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