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太後不見我服軟,才逼著我們冒雨出城。”
簾外雨潺潺,簾內夏芳菲一下子通了七竅。
出了門,二人上了馬車,困在一間小小的車廂裡,將相互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不免又有些難堪。
甘從汝心下也有些衝動,隻見長亭外,數百墨客趁著傘立在長亭外,傘上的飛燕、桃花、細柳裝點得秋意漸濃的長亭朝氣盎然。
柴米油鹽的磕磕絆絆,也就是平常伉儷間的小打小鬨,也就是床頭打鬥床外合的內室之樂?
賤、人!夏芳菲自從決計跟甘從汝演戲後,再未曾磕磕絆絆過,此時冷不丁地捱了一下,內心憤恚不已,暗道來送行的就隻要夏刺史、駱澄、駱對勁,為何不叫她見?悄悄推開車窗,向外一看,不由怔住,納罕道怎有那麼些人來給這狗送行?
待傳聞到了城外長亭,夏芳菲揣摩著送行的都是自家人,便要下了馬車,不想人到了車邊,就被下一步下車的甘從汝一把推了返來,踉蹌了一下,幾乎撞在車壁上。
“芳菲,瞧見了嗎?”甘從汝進了馬車,伸手指向雨中來給他送行的墨客們,看夏芳菲神采不對,驚奇她怎地瞧見自家夫君被世人推許,反倒愁眉苦臉起來。
甘從汝如許解釋道。
“那就替他們給了就是。”甘從汝道。
柔敷、稼蘭從速喚醒他們二人,二人起家洗漱後,吃著早餐,看丫環們倉促忙忙換屋子。
七竅既然通了,立即叫張、楊二人拿了文房四寶來,她根柢還在,又看了一遍甘從汝的詩,略加暈色,換了幾個字眼,便將詩改成本身的,然後踩著晨光回房去。
“也好。”夏芳菲已經從張楊二人那看了很多甘從汝醉後寫下的詩句,對他偏好澎湃凝重的詩句一事已經是瞭如指掌,當下為打發時候,便跟他聯起詩來。
“開口!張信之,前去嶺南一起艱險,如果麵黃肌瘦、四肢有力的墨客,除非他奪目過人能做了參謀,不然,全數打發走。”夏芳菲咬牙切齒道,她還冇把私房、房契握在手內心,甘從汝就先做了散財孺子。
“甘縣丞。”
張信之、楊念之已經是打動得感激涕零。
“五郎你……”張信之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