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對勁將來人見了一見,因他神采不好,駱澄便未留下他陪客。
“五郎,玉側妃人呢?”張信之問。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五郎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夏刺史感覺甘從汝剝去那層放肆的皮,比駱對勁、駱得仁還要靈巧。且貳心機周到,除了多少年養尊處優下養成了辦事鹵莽、肆無顧忌的性子,也不失是個可造之材。
“恰是呢。”張信之、楊念之齊聲道。
夏芳菲一句話,就叫遊氏神采大變,唯恐駱得計被甘從汝看上了,多少刻薄刻薄話再說不出口。
“老爺,冇有如許的事理。如果姑老爺不在了,我們替姑夫人嫁女也在道理當中。可夏家人好端端的,再冇有甚麼都交給我們的事理。”遊氏看甘從汝上門,已經是心存不滿,更遑論要將這婚事全權籌辦,“老爺,妾身算了一算,姑夫人、芳菲、姑老爺住在的這個把月裡,家裡的花消翻了不止兩三倍,若再……”
“婦道人家,頭髮長見地短。這是太後賜下的婚事,朝廷莫非不管?甘家冇人,蕭家另有人呢,一樣的外甥,莫非蕭家也不管?”駱澄真有些感覺蕭家不會管,因為蕭玉孃的事,蕭家跟甘從汝就已經翻臉了。
“養不起,全打發了。”甘從汝道。
駱澄內心憋著火氣,心道甘從汝的孃舅是蕭國舅,他可當不起他孃舅,但他是要麵子的人,背麵另有要事要求夏刺史為他馳驅,連番被宮裡來人催促快快籌辦夏芳菲、甘從汝的喜過後,隻能咬緊牙關將男女兩方的媒人都請了,又請人清算新房。
正待要寫,就見雀舌跳了出去道:“七娘,甘五郎跟秦少卿在我們府門前抱著哭成一團,這是秦少卿的下人捎給你的信。”
夏芳菲呆住,握著筆桿子半天冇醒過神來。
“……那府裡其彆人呢?”楊念之道。
“恭喜七娘、道賀七娘,這纔是真真正正的天賜良緣。”張信之、楊念之齊聲道。
“母親,女兒陪著你去吧。”駱得計攬著遊氏的手,本來傳聞夏芳菲一過門就是五品誥命,她內心還不平氣,現在瞧著夏芳菲嫁了個被貶到嶺南的落魄之人,她心氣又暢快了些。
“老爺,這婚事退不得了?甘五郎是那麼本性子,今後一個話不投機,他將七娘抓起來採打,七娘可如何辦?”去嶺南、七品芝麻官、被太後嫌棄、脾氣鹵莽放肆,這些事,就如竹簽普通,一根根深深地紮在駱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