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說的是。”張信之感覺甘從汝話裡有些不對勁,可一時半會,他又揣摩不出那裡不對。
“恭喜七娘、道賀七娘,這纔是真真正正的天賜良緣。”張信之、楊念之齊聲道。
“便在駱家裡頭辦就是,也免得將銀子都破鈔在那些不要緊的處所。至於聘禮、喜宴,這些嶽父說,都交給駱家措置。”甘從汝打了個哈欠,歎道:“平常百姓家就是比皇親國戚家多了幾分和美,換做是蕭家,那裡肯這般善待還冇過門的半子?”
“恰是呢。”張信之、楊念之齊聲道。
雀舌巴不得疇昔看熱烈,接了信就衝梨雪院外去,到了前廳上外偷偷探頭,隻見甘從汝攜著秦少卿的手緊跟在夏刺史身邊,又有個駱澄伴隨,當即不敢上前送信。
遊氏本來扶著駱得計的手一放,神采大變道:“甘家又不是冇有宅子,就算冇了郡王府,他家裡也另有上千間屋子呢。”
駱氏不甘心腸閉了嘴,暗恨夏刺史無能,竟然在早給夏芳菲定下乘龍快婿的環境下,還叫太後給賜了婚,“……就在一府住著,兩邊的媒人、另有聘禮、嫁奩、喜宴……”冷靜地盼著夏刺史好歹把夏芳菲的嫁奩送來了。
甘從汝那邊,看駱澄、夏刺史甚是慈愛,又聽張信之捎來夏芳菲悔怨砸了貴重美酒等話,不覺有些飄飄然,心想本來世人阿諛湊趣他,都是因他是太後外甥,現在,才真恰是為了他這麼小我。
夏芳菲右邊眼角不住地跳動,伸手按住眼角,拆了信來看,隻見秦少卿在內心包管秦夏兩家互換的庚帖的已經燒燬,今後無人會再提起昔日定下的婚事,又幾次勸說她善待甘從汝,更提起他也會跟著甘從汝去嶺南到差。
“也不知她姐夫見過得計冇有。”
“母親,女兒陪著你去吧。”駱得計攬著遊氏的手,本來傳聞夏芳菲一過門就是五品誥命,她內心還不平氣,現在瞧著夏芳菲嫁了個被貶到嶺南的落魄之人,她心氣又暢快了些。
“少說,也有個上千兩。”張信之不解夏芳菲為何第一句就先問這個,覺悟到夏芳菲已經想到持家的事上了,當即跟楊念之抿著嘴,對勁地笑了。
“母親稍安勿躁。”夏芳菲心內波瀾起伏,心知以夏刺史的性子,他喜好的必然是秦少卿那一類的半子,現在他“心疼”起甘從汝,就有不得不心疼“甘從汝”的來由,自家千萬不成莽撞,在陰錯陽差下給夏刺史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