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王府被充公了,該散的都散了。甘家另有一處老宅,但老宅年久失修,儘是黴氣……”甘從汝不肯多提蕭玉娘,乃至怕見到秦少卿,他總感覺,倘若那日聽著蕭玉娘對太後的稱呼不對,便提示秦少卿,秦家便不會受此重創。
稍稍想想便曉得,遠在平衍的夏刺史,與都城裡的太傅悄悄地立下婚約,且立下婚約的時候,又恰趕在夏刺史押上百口長幼性命狀告康平公主等人時,這婚約裡若無蹊蹺,她也就不配垂簾聽政。
成果公然不出世人所料,康平公主無罪,韶榮駙馬被判與康平公主和離,抄冇產業用以補葺平衍項家陵寢,並放逐渝關;梁內監收押,由大理寺持續審理他綁架朝廷命官之子一案;敏郡王收回紫金冠、金魚袋,郡王封號,充公郡王府,貶為七品縣丞,赴嶺南就任。
“秦家,與夏家,公然公開裡有婚約?”蕭太後拿到蕭玉孃的秘折後,立時召見了蕭玉娘。
“廖家四娘本就有傷,聽大哥的話勸說她父親替父親說幾句公道話,被她父親怒斥後,心中鬱結,又病倒了。大哥心中有愧,去廖家門上等著聽大夫如何說。”駱得仁道。
夏刺史忙了一日,此時才閒下來,又將信看了一遍,回想著本身見過的幾幅書畫,不由難堪起來,貪婪地說,他想將書畫留下;但那書畫又過分貴重,收下的費事一準不小,躊躇再三道:“且先拖著。”
甘從汝懸著的手腕不住地顫抖,寫下的字也哆顫抖嗦,煩惱地將筆擲到筆洗中,“原想寫幾個字,叫芳菲把信之、念之還返來,偏不喝酒,這手顫抖個不斷。”
“豈能,孤負了她的美意。”甘從汝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又提了筆,艱钜地在花簽上寫字,“不知太後召見表姐所謂何事?”
駱家裡,夏刺史已經去戶部、大理寺、刑部各處報了到,正與駱澄在駱家裡為他設下的洗塵宴上談笑。
“……你儘管過來,都交給駱家摒擋。”夏刺史心歎隻能委曲駱澄了,過後他暗中為他的官位馳驅一番,聊作賠償吧。
“是,現在那兩個,在芳菲那服侍著呢。芳菲的意義,是等妹夫來,決定要不要還書畫,再決定要不要叫那兩個寺人歸去。”駱澄道。
夏刺史先覺自家押上性命奉上的案子措置的過分倉促,後見朝堂上變動後,秦太傅那邊便停下了暗中與他的來往,當即警戒起來,待隨後在朝堂上收到賜婚的聖旨,不由地滿腹煩悶起來,雖有與秦家暗中互換的庚帖,可在這風口浪尖上,他怎敢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