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卿一頭霧水地接過信,將信中內容倉促掃了眼,不由將眸子睜大,握著信的手也漸漸建議抖來,先問:“夏刺史進京了?”
駱澄連連擺手,對龍津尉道:“幾位,且叫我陪著妹夫去梳洗換衣,再叫他跟著你們去大理寺可好?”
郡王府門人並龍津尉略問了幾句,放秦少卿入內後,又趕緊去給玉側妃送信。
“那人故意上人。”夏芳菲蹙眉道,心機一轉,當下想秦少卿那邊冇有動靜,那必是秦少卿還不知情,是夏刺史與秦家老爺背後裡定下來的。秦少卿與甘從汝交好,夏刺史又狀告了甘從汝,甘從汝又護著教唆夏刺史的幕後之人,繞了一圈,莫非,幕後之人,就是秦少卿之父?
夏刺史看駱澄本來又白又胖的人,現在隻剩下個殼子,當下也哽咽道:“大舅兄受委曲了。”
“恰是,恰是。芳菲,你且歸去,叫孃舅跟你父親說說話。”駱澄急道。
夏刺史躊躇再三道:“到時候你就曉得了,眼下說不得,要等風頭過了。你嫁疇昔就是五品誥命,今後是夫家的人,一言一行都需謹慎謹慎,莫給夫家丟人。”
“胡說甚麼,人家尚未娶妻的少年郎,有冇故意上人,怎會奉告你?何況,你大略也隻是遠遠地見過那人一麵。”駱氏心急如焚,“便是那人當真有人又如何?娶則為妻,奔則為妾,便是半子將那不三不四的女人領到你跟前,那女人也得給你叩首敬茶,由著你拿捏。”
夏芳菲心一墜,在她看來,不出門就抱不到大腿,抱不到大腿,於她而言,日子就要艱钜了,“……總悶坐在家裡也不是事,總要出門見見人,開開眼界纔好。”
夏芳菲心一墜,頓時委曲起來,心想怕錯過入宮的日子,平凡人家,誰家女兒這麼早嫁人,夏刺史定是以她為恥,才急趕著要把她打收回去,“父親,女兒還想在家裡多留兩年……父親看,這是敏郡王送來的書畫,女兒不知該如何措置,還請父親決計。”
夏芳菲秉著呼吸,手大將書畫展開,眼睛不時偷看夏刺史。
夏刺史很冇意義地收回擊,千言萬語在心內湧來湧去,終歸因口齒笨拙了些,隻說出來一句:“好生留在家裡,彆再出門。”
夏刺史在長安城外做了小半日,又與其彆人喬裝成商隊漸漸進了長安城,並不急著去戶部、刑部抑或著是大理寺報導,先帶著一隊百來人,慢悠悠地向居德坊,駱家去。
龍津尉看駱澄曲解了,忙道:“駱舍人,我等並非是……罷了,夏刺史梳洗梳洗,我等陪著他去吧。”看夏刺史誠懇的一聽他說不是二字,竟紅了眼眶、幾近委曲地哭出來,龍津尉頓覺留在駱家門前看著也冇意義,就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