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得計摳著袖子上的刺繡，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我說夠了！”駱澄撕破嗓子喊了一聲，耳朵裡塞滿了駱氏、遊氏、夏芳菲、駱得計你來我往的聲音，兩眼一翻，當下癱倒。

“琴娘，快承諾了。”遊氏眼裡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心恨夏芳菲是掃把星，將駱澄害成如許，“繡嬤嬤，你去挑兩個丫環給芳菲。”

“父親！”駱得計焦急地喊。

“你奶孃呢？”駱澄問，不等人答覆，又看向駱氏，“把繡嬤嬤給芳菲吧。”

夏芳菲心歎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耳聽為虛，目睹為實。旁人如何都罷了，得計，你那日雖救不得我，本日當著自家人的麵，好歹將那日你見到的事說一說呀。”

“……隻聞聲一些奇特的聲音。”駱得計低聲道。

遊氏、駱氏終究溫馨下來。

一群常日思各彆的人，同心合力地送駱澄回房躺下，然前麵麵相覷。

“哥哥……”駱氏道。

駱澄咳喘了兩聲，也不肯信駱得計是落井下石的人，眼巴巴地看著夏芳菲。

“那母親就送吧，歸正，本日的來賓該聽的都聽去了，我俄然不見，旁人還覺得母親殺人滅口呢。”夏芳菲道。

傍晚已過，屋子內垂垂暗淡下來，院子裡的歌舞昇平襯得室內一席殘羹殘羹更加寥落。

“哥哥，不能把麗娘幾個還給芳菲。”駱氏道。

“老爺，回房歇歇？”遊氏輕聲輕氣地問，唯恐口氣大了，吹壞了外強中乾的駱澄。

“哥哥……”

駱得仁、駱得閒微微撇嘴，卻不敢頂撞遊氏。

“哎。”繡嬤嬤緊跟著夏芳菲，見夏芳菲分開駱氏等人麵前，就連路都走不動了，強忍著心疼，隻做冇瞥見。

廚房與梨雪院並不順道，駱對勁被繡嬤嬤問的無地自容，侷促道：“嬤嬤，我跟芳菲說兩句話。”

駱氏怠倦地倚在柔嘉身上，“嫂子莫管她，嫂子也歇著去吧。”

“叫我歇一歇吧。”夏芳菲在迴廊下坐定，待要跟繡嬤嬤說話，聞聲一聲“芳菲”，就見駱對勁大步走來。夏芳菲偏過臉去，等繡嬤嬤來措置。

“芳菲起來，她的丫環……”

繡嬤嬤心內哼了一聲，不感覺駱對勁金榜落款後，就敢做主本身的婚姻大事，等駱對勁一走，就道：“七娘，我們歸去吧。”

“行了，琴娘，就聽老爺的吧。”遊氏從速道。

駱得計為莫非：“父親、阿孃、姑姑，我那日連頭都不敢抬，能瞥見甚麼？”眼眶一紅，眼睫上掛著一滴露水似的淚珠，在昏黃的燭光下，叫人看著委實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