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得計,芳菲就罷了,你但是清明淨白的女兒家,又是要進宮的人。有道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若見到了甚麼淫、猥之事,瞥見了敏郡王的身子……”夏芳菲眉尖微蹙,發覺到裙襬被人扯動,低頭,卻見那日的禍首禍首雪球滾到她身邊、張牙舞爪地扯弄她的裙襬,“罷了,若你公然瞥見了,進宮前,倒是叫舅母省下了最後一次教誨。”
“這是七孃的貼身丫環?”看戲不怕台高,廖夫人咋舌,嫌棄地掃一眼一頭黃毛、其貌不揚的雀舌,便是小家碧玉家的貼身丫環,也不會是這副模樣。
廖夫人拿著帕子遮著嘴角,暗中給其他婦人遞眼色,不過是趕著來湊趣駱家,竟然撞上了一場好戲。也不曉得,駱得計待字閨中,卻有幸把敏郡王看了個遍,到底算是明淨呢,還是不明淨呢?為表明淨,最起碼,該挖掉雙眼吧?
“哎,我病好了,不知怎地,衣裳、婢女都冇了。又不曉得到底出了甚麼事,那日得計一向跟我在一處,得計又是甚麼都冇瞥見,甚麼都冇聞聲。倘若她瞥見了敏郡王的甚麼,芳菲自知明淨不在,定會心甘甘心腸去做道姑。可現在,她又未曾瞥見,芳菲一頭霧水,也不曉得如何了。”夏芳菲鮮少當著人麵說話,說了一串,就有些底氣不敷,再看駱氏正安撫駱得計,心中一怨,就道:“得計,你瞥見甚麼、聞聲甚麼,好歹說出來,也叫我能好生地歸去閉門思過,不至於冇頭蒼蠅一樣。”
駱對勁頓時住了口,千言萬語噎在嗓子裡,被遊氏一瞪,一句都擠不出來。
廖四娘不知何時出去,誠懇地在她母切身邊坐下,緊咬著唇兒,不知在想甚麼。
長安城太荒唐了……
“芳菲,我一向在康平公主身邊,公主瞥見甚麼,我便瞥見甚麼。公主自珍自重,未曾瞥見甚麼,我跟著公主,也是如此。隻可惜,我手無縛雞之力,不能救你於水火當中。”駱得計潸然淚下,當即撲到駱氏懷中,“姑姑,都怪我,如果我……”
夏芳菲在心中一歎,掩著毫無赤色的嘴唇,悄悄咳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