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晗差點將話梅吞了下去，瞪大了眼睛看沈彌章，彷彿是在求證沈教員是不是說錯了。她想過沈教員會語重心長讓她好好學習，或者讓她循分守己些，固然後一種環境大抵不會從沈教員口中說出，可如何也冇想到她會要她做副班長。

“......哦，好的。”

黑框眼鏡後小小的眼睛透著“你曉得”的光芒，“給她個甚麼課代表班乾部鐺鐺，平時多體貼些，芳華期的孩子嘛總喜好博存眷，傳聞她爸媽能夠會變更到市裡來。”

周晗悄悄站著，不能在辦公室裡玩手機，就隻好百無聊賴打量著沈教員的辦公桌。她的辦公桌整整齊齊，跟中間一名五大三粗的男教員對比的確雲泥之彆。各色冊本遵循大小整整齊齊擺列著，周晗紮眼望去，見到的不但有各年級的數學課本與教輔質料，另有些散文集小說集，最令她驚奇的是竟然另有康德的《純粹理性攻訐》。

幾個門生依言將功課放了疇昔，辦公室裡現在儘是其他班上來查抄功課的班乾部，一時候熱烈得很。周晗將功課放下後用手肘碰了碰蔣思歸，輕聲道：“我歸去了。”

雖說哲學是數學的泉源，可要問現在的數學教員對哲學的興趣，全部市怕也隻要沈彌章一人了。周晗微微勾起唇角，目光移向中間擺著的多肉植物。還是小小的模樣，想來是沈教員才帶過來，為灰藍色桌麵增加了幾分朝氣。四周繚繞著如有似無的暗香，是沈彌章身上的味道。

周晗眼睜睜看著沈教員帶著幾個門生往內裡的鬥室間裡去，站在沈教員辦公桌旁有些蒼茫。固然不曉得沈教員找她甚麼事兒，可要她在這兒等著就讓她不大歡暢了。自從大一經曆了太多純粹華侈時候的活動與集會以後，周晗抓緊統統機遇將感覺無用的集會活動都逃掉了，歸正她也不保研，學院那點威脅對她冇有涓滴感化。可這高中纔來第一天，還是不要主子主任對著乾吧。

開學第一天她一個門生能有甚麼事兒忙？周晗抽了抽嘴角，又不好回絕她，隻能說：“好的。”

周晗瞥了一眼沈教員翻開的抽屜，滿滿鐺鐺都是各種零食，公然不喜好零食的女生應當很少吧。周晗拿過一顆放進嘴裡，就著酸酸甜甜的味道說了句感謝教員。

周晗又拿了顆話梅扔進嘴裡，在心中幽幽歎了口氣：吃人的嘴硬，前人誠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