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淑芳承諾了，拿出抽屜的杯盤茶碗，“這些呢？都是古玩？”

沈二爺爺情願要沈要武，沈要武也情願給他做孫女，過繼的手續非常簡樸，隻要把沈要武的戶口挪到沈二爺爺名下就行了，戶口是手寫，沈二蛋又是隊長，很輕易就改好了。

“不……不換！阿爺，俺是打動的。從小到大，俺爹俺娘都冇對俺這麼好過！俺之前都穿俺爹孃的舊衣服，新三年，舊三年，縫補綴補又三年，和人見麵都得借衣服。”沈要武緊緊地抱著懷裡的東西，“俺爹和俺娘感覺俺丟人，越來越偏疼玲玲，不要俺了，俺也不要他們！俺今後好好乾活掙工分，俺找個能把戶口落在我們出產隊的工具，俺給阿爺養老！”

從床底下鑽出來的賀建國滿頭都是灰塵蛛網，特彆是頭頂的一張蜘蛛網，齊淑芳好笑得伸手挑掉，然後燒了熱水讓他洗臉洗頭，方纔打理潔淨，沈二爺爺顫巍巍地從內裡出去，“建國度的，你有冇有多出來的新衣服？卸給俺一件，錢俺很多給。”

說到這句話，沈二爺爺接著道：“你看著吧，建國兩口兒就是傻，費錢大手大腳，又去上海玩，又買東西返來，財露了白，必定有人上門乞貸。”

齊淑芳吐吐舌頭，“剛纔我不是冇想到嘛！”

沈要武有些躊躇，“阿爺，援助國度扶植是每個社員應儘的任務，捐募給國度，國度也不是無償接管。俺傳聞，銀元拿到城裡的銀行，一塊銀元能兌一塊錢。”

“褲子是冇有了，此次就給人帶了兩條滌卡褲子。”見沈二爺爺臉上閃過一絲絕望，齊淑芳從速道：“但是藍色的勞動布還剩一半，夠做一條褲子，您要不要？”

沈二蛋家要把沈要武過繼給沈二爺爺？聽到這個動靜，齊淑芳猛地吃一驚，感覺不成思議，隨即又感覺沈二蛋公然奪目，沈二爺爺冇有先人，但他手裡有帶領人給的三百塊錢！

“嗯，俺記著了，俺不去。俺如果去了，必定有人覺得我們手裡另有更多的袁大頭。俺記得大頭他媽孃家是富農，大頭他媽之前呼應國度政策，主動援助國度扶植，把大頭他姥娘給她做嫁奩的金銀金飾和銀元都捐了，前幾年引發好多人去大頭姥孃家抄家，傳聞都掘地三尺來著，說大頭的姥娘私藏東西，把大頭姥娘給氣死了。”

“傻娃，錢花了就冇了，咱現在不缺錢，再說袁大頭能存放住，當然是袁大頭好。”

沈要武用手背狠狠地擦了擦眼淚，暴露剛毅的神情，“阿爺，快晌午了，我去做飯，我們爺倆好好吃一頓，明天不上工，俺吃過飯去挖野菜，早晨做野菜糊糊。”沈二爺爺年紀大了，冇牙，一天三頓都得吃糊糊，她早就記在內心了。